門鈴響起時,工藤新一正在廚房準(zhǔn)備早餐。他關(guān)掉爐火,擦拭雙手,動作流暢自然,眼神卻已帶上警覺。這個時間點的訪客,不同尋常。
白鳥琉璃坐在餐桌前,聞聲抬起頭。她握著玻璃杯的手指微微收緊,指節(jié)泛白,臉上卻適時露出恰到好處的困惑:“這個時間……會是誰?”
“我去看看?!毙乱坏穆曇羝椒€(wěn)如常。他走向玄關(guān),沒有立即開門,而是透過貓眼謹(jǐn)慎地觀察。
門外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黑色風(fēng)衣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銀色長發(fā)垂至腰際,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線條冷硬的下頜。男人周身散發(fā)著令人不適的壓迫感,仿佛連空氣都為之凝固。
“找誰?”新一隔著門問道,聲音冷靜。
“白鳥?!遍T外的男聲低沉沙啞,帶著金屬質(zhì)感的冰冷。
新一回頭看向白鳥琉璃。她的臉色瞬間蒼白,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那是深入骨髓的警惕。她極輕微地點頭。
出于安全考慮,新一掛上門鏈,將門打開一道縫隙。
就在門開啟的瞬間,門外的男人甚至沒有多余動作,只是隨意地向內(nèi)一推——
“咔嚓。”
金屬門鏈應(yīng)聲斷裂。
門被完全推開,銀發(fā)男人的身影籠罩在門口。他的視線如同冰冷的刀刃掃過客廳,最終定格在白鳥琉璃身上。那目光在她居家的裝扮和與工藤新一之間親密的距離上停留了一瞬,帽檐下的嘴角勾起譏誚的弧度。
工藤新一在門鏈斷裂的瞬間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姿態(tài)。他不動聲色地?fù)踉诎坐B琉璃身前,目光銳利地鎖定來者,大腦飛速分析著對方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
銀發(fā)男人完全無視工藤新一的存在,冰冷的目光直刺白鳥琉璃:“看來你在這里過得很舒適,荔枝?!?/p>
這個特殊稱呼讓新一心頭一震。他看向白鳥琉璃,發(fā)現(xiàn)她雖然臉色蒼白,眼神卻異常平靜,甚至帶著幾分對峙的冷冽。
“這里不歡迎你。”她的聲音不再柔軟,而是帶著與新一相處時從未有過的鋒芒。
琴酒發(fā)出一聲極輕的冷笑,將手中的黑色存儲卡扔在鞋柜上?!巴鎵蛄司突貋?。組織不需要被感情蒙蔽雙眼的廢物?!彼哪抗饨K于掃過工藤新一,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件死物,“處理干凈?!?/p>
說完,他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去,銀色長發(fā)在空氣中劃出冷冽的弧線。腳步聲在走廊里回蕩,如同死亡的倒計時。
門敞開著,斷裂的門鏈無力垂落。客廳陷入死寂。
工藤新一站在原地,感覺寒意從脊椎緩緩爬升。特殊的稱號、斷裂的門鏈、毫不掩飾的殺意……這些信息在他腦海中瘋狂碰撞。他緩緩轉(zhuǎn)身,看向那個在他面前總是顯得柔弱無助的少女。
此刻的她雖然依舊穿著家居服,整個人的氣質(zhì)卻已截然不同。那雙琉璃色的眼眸中不再有怯懦,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的冷靜。
工藤新一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測儀,仔細(xì)審視著她臉上的每一絲變化。良久,他才用平靜得可怕的聲音開口:
“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