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已經完全不可控制,但奇怪的是卻沒有人慌亂,對于天帝的兵解也沒有多少人悲傷,大家只是默默地看著潤玉,不自覺地聽他指令。
荼姚看著倒地不起的太微,臉上的神色不知道是哭還是笑,她大約也是沒想到太微最后還是給了旭鳳一線生機。
荼姚示意穗禾看著旭鳳,向著潤玉傲然道:“你待如何?”
潤玉確保蜜兒身體無恙,將蜜兒托給花界眾芳主照看,環(huán)顧四周看著自己的人群,不急不緩地開口:“穗禾意圖謀害水神長女,導致此場禍事,著將穗禾收押!”
荼姚怒目圓睜:“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潤玉冷笑,“當日你將琉璃凈火傳給穗禾的時候便有了這策劃吧?怎么?先天帝最后舍身救了旭鳳讓你心軟了?”
潤玉手訣掐處,魘獸踏空而來,它的雙角間滾著一顆幽藍的夢珠,將荼姚和穗禾的算謀一一呈現。
荼姚面色煞白,“你……你居然……監(jiān)視我?”
“魘獸是天生的靈獸,它于這天地六界暢行無阻,你如果神思清明,光明磊落,自是不會擔心它的?!睗櫽褫p輕拍了拍魘獸的小腦袋,“請?zhí)旌髸夯靥旌髮m中靜思己過吧!”
荼姚向穗禾使了個眼色,兩人自然是不肯坐以待斃的,便齊齊出招向潤玉襲來。潤玉哂笑,身形微動,躲開了兩枚琉璃凈火,卻不忘布起了防御陣仗,將身后的眾人保護在后。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潤玉手訣掐動,一道暗金色的劍氣破空而來,向著潤玉呼嘯而至,卻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潤玉掌中。
眾人定睛再看,卻發(fā)現赫然是代表天帝威儀的凌霄劍已然自動認主,牢牢地被潤玉執(zhí)在掌中。
在此刻,還有一些觀望的仙人終于俯身下拜,口呼:“天帝陛下!”
潤玉向著眾人,輕輕說道:“免!”
將穗禾和荼姚分別關押,又叮囑水族和花界眾人妥善處理風神和水神后事,仔細提防鳥族的動向,潤玉便抱著蜜兒匆匆回了璇璣宮。
從婚禮上受到刺激暈倒,之后那么大的變故和動靜,蜜兒都沒有清醒的跡象,潤玉擔心,蜜兒的魂魄不穩(wěn),甚至極有可能受到了損傷。
匆匆將蜜兒在璇璣宮內安置好,潤玉嚴嚴實實布好了防御結界,這才小心翼翼地探入了蜜兒的神識。
蜜兒神識之海已經比之前寬闊了很多,以至于之前潤玉在其中布下的禁錮法陣已經覆蓋不住了。
潤玉在這識海之上擰著眉看著這一切,若有所思。片刻后,他還是潛入了識海深處。
蜜兒的識海對于他依然是毫無攻擊,他毫無阻礙地就直入意識深處,在那朵被禁錮的六瓣霜花前面,他看到了蹲在那里的蜜兒。
深入他人識海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因此,潤玉在那次禁錮霜花和封閉識海之后沒有再進入過蜜兒的神識,這一次,是他真實地看到了蜜兒的魂魄。
那是一個身形纖細的小姑娘,黑發(fā)及肩,抱著膝蓋蹲在那朵霜花之前。
潤玉緩緩地走到她身后,輕輕喚道:“蜜兒……”
蜜兒急忙抬頭,看到潤玉滿臉的驚喜:“你來啦!”
潤玉第一次看到蜜兒真實的樣子,圓圓的臉蛋,齊額的劉海,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睫毛濃密,看著自己笑靨如花,“我正不知道怎么辦呢!你看,她醒了!”
潤玉深吸一口氣,順著蜜兒所指看去,卻見霜花中被之前符咒和自己的禁術禁錮的那個神魂已經醒來,正隔著花瓣壁向這邊喊叫著。
潤玉皺眉,細細查看才發(fā)現之前那道符咒已經消散,只剩下自己加上去的咒術還在起作用。花瓣中的神魂已經蘇醒,正對著花瓣這邊尖叫,但因為潤玉的咒術,聲音完全傳不出來。
潤玉沒有再關心花瓣內的人,向著蜜兒,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嗯,這個身高差讓他很舒服:“你是因為她所以才一直不醒來?”
“嗯嗯,”蜜兒連連點頭,“我有個感覺,我只要離開了這片海,她遲早會出來的,我不知道該怎么辦。還好,你來找我啦!而且,而且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醒過來的現實……水神和風神……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
潤玉看著蜜兒泫然欲泣的臉,將她攬在了自己懷中,“別怕,有我呢!”
蜜兒在潤玉懷中終于嚎啕大哭:“為什么他們還是死了!我們……我們是不是不應該結婚的!潤玉……潤玉……我真的好想回家??!我們回家吧,我們一起回家吧……”
潤玉心酸無比,緊緊抱住蜜兒:“好,我們回家!我一定和你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