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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鴨闌干獨倚,碧玉搔頭斜墜。
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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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大營的轅門在暴雨中吱呀作響,元令儀甩落蓑衣上的水珠時,值夜士兵的驚呼卡在了喉嚨里——這位姑奶奶上次來訪,可是只用一根發(fā)帶就綁走了他們的主帥。
元令儀“朱志鑫呢?”
元令儀碾碎掌心凍成冰碴的血塊,
元令儀“死了就抬出來?!?/p>
親衛(wèi)隊長“撲通”跪進泥水里:
“王爺在...在換藥?!?/p>
主帳的羊皮簾掀起剎那,濃重的血腥味混著藥氣撲面而來。朱志鑫赤著上身背對帳門,玄鐵甲堆在腳邊,后腰一道新傷橫貫舊疤,軍醫(yī)正用燒紅的匕首烙上去。
朱志鑫“滾出去?!?/p>
朱志鑫頭也不回地命令。
元令儀抽走軍醫(yī)手中的藥瓶:
元令儀“本座偏要進來?!?/p>
朱志鑫聽到元令儀的聲音愣住了,嘴角卻揚起一抹笑,他不再說什么。
凝固的血痂黏著里衣,她索性用匕首劃開整片布料。朱志鑫的肩背肌肉驟然繃緊,汗珠順著脊椎溝滾進腰線。
元令儀“怕疼?”
元令儀蘸著金瘡藥按上傷口,
元令儀“那還替人擋箭?”
藥粉接觸血肉的滋滋聲里,突然響起了金屬摩擦的聲音。朱志鑫反手扣住元令儀的手腕,她不解他要干什么,不知何時抽出的玄鐵鏈已纏上她腰肢:
朱志鑫“怕你...再跑?!?/p>
鏈條另一頭竟鎖在他自己的頸環(huán)上!
元令儀突然欺身壓近,鼻尖幾乎蹭到朱志鑫后頸的舊傷:
元令儀“三年前雪夜…”
她指尖劃過他凹凸不平的箭疤,
元令儀“你跪著求我母親什么?”
帳外驚雷炸響,照出朱志鑫驟然收縮的瞳孔。
朱志鑫不語,拉著元令儀走出帳中。
破曉的練兵場還凝著霜,當元令儀跨上那匹搶來的汗血馬時,全軍哨塔的弓箭齊刷刷的拉弓。
朱志鑫“放箭?!?/p>
朱志鑫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三百支箭離弦的尖嘯聲中,朱志鑫突然躍上馬背扣住元令儀拉弓的手。鐵甲胸膛貼著她后背,帶著薄繭的指節(jié)覆上她虎口:
朱志鑫“肘沉三寸?!?/p>
箭矢穿透箭靶紅心的同時,他咬著她耳垂低語:
朱志鑫“當年我求的是...”
朱志鑫“——求你母親,讓我替你去死。”
馬匹突然人立而起!元令儀反手肘擊他肋下,卻被鐵鏈纏著雙雙滾落草垛。天旋地轉(zhuǎn)間,朱志鑫的手墊在她后腦,玄鐵甲徹底成了他的囚籠。
到了軍醫(yī)帳中,軍醫(yī)帳的屏風后,朱志鑫正用匕首剜出肋間斷箭。元令儀突然將酒壺傾在他傷口上。
朱志鑫“嘶…”
朱志鑫額角青筋暴起,
朱志鑫“你…”
元令儀“禮尚往來?!?/p>
元令儀亮出腕間被鐵鏈磨出的紅痕。
朱志鑫突然扯開元令儀的衣領(lǐng),指腹按上鎖骨下若隱若現(xiàn)的鳳凰紋:
朱志鑫“當日你問我為何認得出...”
帳外突然傳來急報:
“王爺!張大學(xué)士帶著圣旨來了!”
染血的繃帶在此時崩斷,露出他心口與她紋身完全對稱的印記——只是他的鳳凰被鐵鏈貫穿雙翼。
朱志鑫“因為…”
朱志鑫抵著元令儀額頭喘息,
朱志鑫“我們流著一樣的囚徒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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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