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粵覺得,她們鐵定是瘋了。
那天晚上和R1SE他們排練完,她就已經(jīng)滿腦子酒醉的蝴蝶了,結(jié)果她的六個好姐們把宿舍的起床鈴也換成了《酒醉的蝴蝶》,美其名曰“我們不能拖師兄們的后腿,我們要熟悉曲目,我們要加油”。
怎么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就伴隨著趙粵起床、洗臉、刷牙、吃飯……看著飯桌上,劉些寧還想重播,她一把扣住了她。
“劉姐,能結(jié)束……了!嗎!”趙粵把最后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劉些寧一把反扣回來,捏著她的臉:“怪誰呢,趙粵,也不知道是誰那天晚上一直錯一直錯一直錯,手腳都不協(xié)調(diào)了?!?/p>
趙粵心虛,埋頭喝粥。
“呵”,坐在對面的王藝瑾冷哼一聲,“她何止手腳不協(xié)調(diào),還差點把自己絆倒?!?/p>
趙粵心虛,繼續(xù)埋頭喝粥。
王藝瑾撕了一塊面包,塞進嘴里,含糊不清道:“不過,你差點絆倒的時候,我都看到后面的任豪學長打算伸手去接了,哎……可惜啊……”
趙粵抬頭:“可惜什么可惜!”話雖然這么說出口,但是她心頭莫名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感動來。
“這么激動干嘛,任—豪—學長溫柔地對你說‘不要急,慢慢練,小心點’的時候也沒見你反應那么大呀?!蓖跛囪匾獍讶魏纼蓚€字拖的又長又曖昧。
“什么啊,他什么時候?qū)ξ艺f的,不是對大家說的嗎?”
“好咯,那就對大家說的咯,那我們努力練習放放歌有什么錯呢?”王藝瑾作委屈狀。
趙粵放下碗,手比劃著說了一句“告辭”就回房間了。
哇唧唧哇今年的年會放在了小年夜這天,趙粵本來還想著會不會放在跨年夜那天,她還挺想借著敬酒之類的由頭當面跟任豪說個“新年快樂”的,不過她好像忘記了自己是個藝人的事實,得去參加衛(wèi)視的跨年演唱會什么的,公司也不可能安排在那個時候年會,她也只是下臺之后隨著大流偷偷地在公司的群聊里跟在他后面發(fā)了一句新年快樂。
也挺開心的,看到他兩名字呆在一起就很開心。
不過,何止是這樣開心,連去見他的路上都能開心地哼起小曲。趙粵就這樣哼著曲,在她身邊王藝瑾嫌棄的眼神中到達了她們的年會地點。
今年挖機的年會定在了一個郊區(qū)的酒店里,趙粵參觀了一番之后,得出了這酒店的陽臺裝修的很好看,等下自己萬一喝多了,一定要來陽臺這里吹吹風的結(jié)論。
“呀,學妹兒們來了?!睅熋脠F們一推門進去,就看到了已經(jīng)坐好的師兄團們。
張顏齊一邊看著手機,一邊饒有意味地拍了拍他身邊的任豪:“學妹兒來咯?!?/p>
趙粵循著聲音看過去,正好和任豪相視點了一下頭。
他今天可真好看。趙粵在心里偷偷地想。今天一定要找一個好位置好好看他。
不過,這個世界總是事與愿違,王藝瑾一定要把她按在她身邊,明面上是她一定要讓趙粵坐她身邊,實則是把她按在離任豪最近的那個位置。
“謝謝你啊,王藝瑾,這近是近了,背靠背好朋友,但是我可怎么看啊……”趙粵在心里把王藝瑾暗殺了一百萬次。
這時,不知道那邊師兄團誰突然說了一句,你兩今天穿的好搭喔。趙粵回過頭想看個熱鬧。結(jié)果看到了她身后任豪的酒紅色針織衫就一切明了了。
原來,是在,說他兩。
“這默契的,還以為你兩這商量好的?!?/p>
“哎,我說,你兩這就該站到那邊門口迎賓,絕對秒殺所有酒店迎賓的?!?/p>
“別亂說,站那兒等下人家以為走錯會場了,以為這是個婚宴就不好了。”
……
趙粵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快把頭埋到桌子底下去了,雖然她是有賊心沒錯,也抵不住別人滿天飛地開玩笑,救命,來個人結(jié)束這一切吧嗚嗚嗚。
她身后的那個人好像跟聽到她的呼救那般:“說什么玩意呢,等下把人家學妹都說以后都不好意思穿紅裙子了?!?/p>
任豪開口了之后,大家也就岔開了話題,會場內(nèi)慢慢地人也越來越多,細算著也該到點了。
一些致辭之后,就開始了表演的專屬時間。
在那一曲嗩吶沒吹響之前,R1SE和硬糖少女303一致認為他們《酒醉的蝴蝶》就是無敵的,沒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們龍總新簽的明日選手永強弟弟一曲嗩吶驚艷四座,把他們都驚著了。
兩團還在商量說,明年要再籌劃一個更厲害的,突然說著說著就沉默了。閉口不談解散是壺人們的自我修養(yǎng),趙粵也意識到了這點,心里突然一陣難受,喝了幾杯悶酒。
沒過一會,就開始了飯局上的推杯換盞,一來一去,趙粵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喝了幾杯了。硬糖打算起身去龍總那邊敬酒時,剛好和敬完的R1SE他們打了個照面。趙粵走在最后面,雖然有點小暈,但是還是能清楚地感覺到有人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誰啊,她想著,抬了頭。
原來是他。不過他看上去好像不太開心。
他今晚那么好看,他怎么不開心呢?但是他皺眉也好好看哦。
任豪把自己酒杯放在了她拿杯子的手邊,抬了抬杯子示意她把酒倒給她。然后面無表情地拿出另一只手給她倒了果汁。
她呆呆地任由他調(diào)配了一番,聽到她姐妹們呼喊她的聲音,她就趕緊跑到那桌去了,她混沌的大腦也由不得她細想。
敬完酒之后,她就跑去衛(wèi)生間想洗把臉清醒一下。她照到衛(wèi)生間的鏡子才意識到,她,趙粵,是一個還化著妝的女藝人,沒辦法進行這項醒酒活動,只能灰溜溜地回去。
她一出門,就看到任豪靠在那里。是在等她嗎?
“學……學長”趙粵甩水的手停了下來。
任豪看著她說:“要去醒醒酒嗎?”
“好?!?/p>
“那走吧?!?/p>
任豪走在前面,趙粵就在后面亦步亦趨地跟著。緊張感一上來,她頓時覺得酒醒了一半。
好巧,來到了她本來就想來醒醒酒的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