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風(fēng)還是吹得有些生冷,兩個人都托在欄桿上閉口不言。遠(yuǎn)處零星的幾個住宅也慢慢慢慢熄了燈。
突然,遠(yuǎn)處放起了煙火。趙粵驚嘆了一聲,拿出了手機(jī),總要讓這個場面不能再尷尬下去。煙花,獨(dú)處,這應(yīng)該是個好機(jī)會吧,趙粵想著,說了不該說的就說自己喝多了好了。
“任豪”,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這么叫他,“如果是一支注定會跌的股票,你會買入嗎?”
他沒有猶豫,說了一聲“會”。
趙粵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可是我不會?!?/p>
任豪盯著她,似乎想從她的嘴里聽到別的話。
“你知道嗎?我13年就進(jìn)了河,一直陪著我的只有大大小小的公演,后來有了734,陪著我的還是大大小小的舞臺。曾經(jīng),我真的覺得什么都沒有關(guān)系,直到我去年進(jìn)了營。原來,真的有得需要我努力才能留的住的東西,有我要克制才能越來越好的事……還有人?!彼f的到最后那幾個字的時候,感覺已經(jīng)用了她全部的勇氣和信心了?!拔抑皇窍胍阍絹碓胶谩薄?/p>
空氣再一次沉寂,趙粵只能聽到任豪克制情緒的呼吸聲。過了很久,他說。
“我為什么要從你的假設(shè)中選?”
趙粵一愣:“什么?”
“我說,我為什么要從你的假設(shè)中選,你說要跌就跌的股票,你說不做就不做的選擇,你覺得好或者不好的判斷,還有……”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還有你要或者不要的人?!?/p>
看著他克制激動后潤潤的眼睛,趙粵覺得自己真的不是個人。這么好的晚上,她為什么要說這些。
他們兩還是這么呆著,直到那邊遠(yuǎn)處的煙花最后一簇升起、炸裂,然后四散而去。
任豪一把把趙粵拉了過來,圍上了他的圍巾。原來自己是在冷啊,趙粵還以為自己在緊張,原來她已經(jīng)冷到抖到他都感覺出來了。
“回去吧”,任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只感覺自己更慚愧。
“這個給你”,他說著,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盒子,“本來是想決賽夜晚上給你的,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jī)會?!?/p>
趙粵打開來看,里面是一根墜著雛菊的手鏈。
一瞬間又好像回到了那個六月,他送的第一束雛菊,她別在耳朵邊上的那朵雛菊,她為了見他特意夾的雛菊。原來他都記得他都知道。
趙粵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那些所謂的考量在任豪這里什么也不是。他明白,卻還一直在前進(jìn),她明白卻一直在后退。好像她的所有糾結(jié),所有別扭好像在那一瞬間的思考中瓦解得干干凈凈。
“我們談戀愛吧。”
任豪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么?!?/p>
“我說,任豪我們談戀愛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