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拜入重流門下,唯一的女性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填補了母親的那個空缺,木南星望著床上仍然昏睡的楚藺心急如焚。
“師父那個大騙子,明明說了只要幾個時辰,怎么一晚過去還沒醒。師姐,你別再睡了?!?/p>
女子的眼皮顫動,口中似乎在說著什么,木南星湊近一聽,忽然瞪大了雙眼。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從小一起長大,他居然沒看出師姐喜歡陸師兄,不過陸師兄相貌堂堂,待人處事又和善,師姐喜歡上他好像也沒什么奇怪。難不成這幾個月相處,他倆瞞著自己偷偷私定了終身?
“師弟?”
木南星回神,看著坐起來的女子欣喜道:“師姐,你終于醒了。”
嗯了一聲,夢中發(fā)生的一切使她難以接受,想到陸青嵐,楚藺問:“青......陸師兄在哪里?”
很少見到她這樣略顯慌張的神態(tài),木南星關(guān)心道:“師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還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有,快告訴我陸師兄在哪里?”
“房間。”
楚藺立即下床出門,木南星沒能叫住她,只好扯著嗓子大聲說:“隔壁第三間!”
楚藺敲了門才自覺不妥,低頭看著穿戴整齊的衣衫頓時松了口氣,還好,還好沒有光穿著里衣出來丟人。
吱的一聲門被開啟,楚藺立即抬頭,眼中是男子驚訝后略帶笑意的表情,感到自己面上升起的熱氣,她垂眸不自在道:“陸師兄,我我有事想跟你談?wù)?。?/p>
“好,楚師妹請進?!?/p>
陸青嵐看向捧著杯子不說話的人,說是要找他談?wù)?,可坐到現(xiàn)在卻是一句話都不說。這個師妹一向冷淡淡的,如今一醒便來找自己,實在是有些意想不到。
踟躇半晌,楚藺終是開了口:“師兄,我......你,你愿意同我結(jié)成道侶一起——”
“楚師妹?!标懬鄭勾驍嗨?,“人界未安,兒女情長非在我考慮之內(nèi),以后也不會有。所以,抱歉?!?/p>
一顆心如墜寒冰,凍得她整個人顫了一下,指甲刮過光滑的杯面,楚藺低頭壓著澀意問:“陸師兄因為是我才不考慮,還是......因為我不是南呦呦?”
驚于楚藺提起的名字,陸青嵐片刻后回道:“楚師妹,這件事和她無關(guān)?!?/p>
“如果是南呦呦這么說呢?如果是她,你還會如此堅定拒絕嗎?”
陸青嵐眼神黯然一瞬又亮起,“我會。楚師妹,雖然不知道你在夢境經(jīng)歷了什么,但我還是想勸你,放下執(zhí)念?!?/p>
“不是執(zhí)念,我只是更加明白了自己的心而已。”楚藺放下杯子起身,看著對面的男子再次鼓起勇氣,“最后一個問題,陸師兄,假如沒有南呦呦,你的回答會有變化嗎?”
“......她是真實存在的?!?/p>
楚藺控制住嘴角的抽動勉強勾起一個笑容,“我明白了?!?/p>
木南星還坐在楚藺房間內(nèi),突然聽得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朝門口一望,竟意外地碰見楚藺抬手擦干眼淚的動作。楚藺也沒想到他還在這里,急忙背過身。
“師弟怎么還在我房間,沒事的話就出去吧?!?/p>
“師姐你哭了?”
“沒有,只是剛好被風(fēng)吹了眼睛,我有些累,想再睡會兒?!?/p>
木南星知道她在找借口,也不點破追問,擔(dān)憂地看了好幾眼才離開。聽著里面細微的哭聲,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幾拳,難受的透不過氣,走到第三間門口,他敲了敲敞開的房門。
“陸師兄,我進來了。”
陸青嵐從里間出來,瞧著木南星的神色了然一笑,“坐吧,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兩界城的一處廢棄的小院內(nèi),白陌笙一直盯著被割斷的繩索,右臂的衣袖浸了血,灰色變得更加深沉。
寒水趕到之后就看見那血像是開了閘門的洪水瘋狂往外冒,而受傷的人還傻傻站著不動。寒水立即掏出藥給他止了血,白陌笙這才回過神。
“你來了?!?/p>
“怎么回事,錢淮人呢?”
“被人救走了?!?/p>
寒水一愣,“是人是妖?”
“妖?!?/p>
“什么樣子看清楚了嗎?”
“綠發(fā)男子,嘴角有顆小痣?!?/p>
“好,你先回閻月山把這件事告訴苦木,讓他傳信給主上。”
白陌笙虛虛捂著傷處,搖頭,“是我失職,我一定要把人找回來。”
“別逞強,你現(xiàn)在受了傷,還是我去找最為穩(wěn)妥,他既然能從你手下帶走錢淮,修為絕對不低?!?/p>
“可是城內(nèi)這么大,你想怎么找?若是他們出城……”
“錢淮傷的很重,跑不了多遠,只能抓緊時間趁他能行動前找到他們。”
白陌笙聞言點頭,“我馬上回去找苦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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