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是無盡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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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隆…”
火車忽然猛烈顫抖,車廂開始向一旁傾斜。
“嘎啊啊啊啊——”
凄厲的悲鳴刺痛耳膜,蔓延在四處的肉塊開始奇怪地蠕動起來,列車騰空而起,又迅速墜落在地。
川沢被甩出了窗外,在地上滾了兩圈之后又迅速爬起來跑向列車的廢墟,她踹開車窗,將壓在一位婦女身上的座椅推到一邊。
“把手給我?!痹谟|及到人類的溫度時,川沢覺得自己似乎變了,擁有了那位大人所唾棄的同情心。
“我的孩子還在里面…”婦人虛弱地說道,顫抖著手指指著車廂。
小孩子的身材較小,很容易從窗口爬出去,只不過不要把眼淚和鼻涕蹭在自己的衣服上。
列車末尾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得救,車廂里變得空曠,除了橫在過道上的座椅,只剩下少女孤零零地跪坐在地面。
這是第一次覺得疲憊,不是身體而是心里。
遠(yuǎn)處傳來爆炸聲,川沢想起身去探探究竟,但沉重的腿迫使她跪坐在地。
不祥的預(yù)感……她抬頭注意到身旁擺著的木箱,那是來之前用來裝她自己用的木箱,里面還有珠世給的包裹。
直到背上它,這才有了力氣站起來。
“喂,我們該走了…吧。”外面的景象讓川沢愣在原地,炭治郎負(fù)傷倒在地上,煉獄杏壽郎正手握著日輪刀與一只鬼對峙。
那鬼竟然是猗窩座?!
他們周圍的激起的塵土還未消散,猗窩座轉(zhuǎn)過目光胸口上的刀傷正在愈合著,他眼底露出不屑嘴角卻是上揚(yáng)的:“鴆年?與鬼殺隊(duì)為伍的鬼,大人怎么就沒有將你除掉呢?”
而一旁的杏壽郎情況不佳,鮮血已經(jīng)浸透了他的衣服,一只眼睛也在打斗中受損,嘴正一張一合地喘息著。
“煉…”
“不要過來!我不會讓無辜的人參與到這場戰(zhàn)斗中!”杏壽郎雙手握緊刀柄,紅色的烈焰籠罩在他的周圍,雖然身負(fù)重傷,但身上的斗氣仍然強(qiáng)烈。
“我會履行身為柱的義務(wù),你休想殺死在場的任何人!”
那視死如歸的精神震撼到川沢,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杏壽郎會戰(zhàn)勝猗窩座。
運(yùn)用呼吸法的動作如此連貫不拖泥帶水,絲毫不被身上的傷所干擾。
就連猗窩座也被震驚到了,隨之他的笑容更加猖狂:“你果然還是變成鬼吧,杏壽郎!和我永遠(yuǎn)戰(zhàn)斗下去!”
上弦叁的左腳向后撤出一步,渾身都在蓄力。
一剎那,爆炸聲后塵煙四起,血肉撕裂的聲音不知是誰造成的,所有的人都緊張地盯著煙霧,未知的感覺讓全身的神經(jīng)繃緊。
人血與鬼血的氣息雜糅在一起分辨不出,川沢緩緩走近,待煙霧散去,戰(zhàn)斗中的人保持著僵持的狀態(tài)。
猗窩座的左臂被砍斷,岌岌可危地靠一小部分皮肉懸掛在手臂上。
當(dāng)看清杏壽郎時,川沢的心跳驟停了一下。
人的胸膛被貫穿,揮動刀的手頓在半空。
“你會死啊,杏壽郎!快變成鬼!快說你變成鬼”猗窩座嘶吼著,企圖給人最后的機(jī)會。
然而杏壽郎卻將日輪刀奮力向鬼的脖子砍去。
他可是人啊,一個有血有肉,會老會死的人??!
川沢瘋了般沖過去,頭上的紅角也只有在極度憤怒下才會出現(xiàn)。
炭治郎也站了起來,撿起滾落在一旁的刀奔向那里。
東邊的山尖呈現(xiàn)出魚肚白。
猗窩座有些慌亂,腹部被川沢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他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加重了腳上的力道。
他將川沢踢飛在樹干上,自行斷掉雙臂躍到空中隨后迅速向林中跑去。
炭治郎的刀正中猗窩座的胸膛卻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握緊拳頭歇斯底里地痛哭。
骨頭好像是碎掉了,川沢扶著樹干站起身追過去,然而那鬼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天亮了,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躲到了某個陰暗處了吧。
川沢看著周圍的樹,大腦一時空白,炭治郎痛哭的聲音敲打著她的心弦,悲憤沉重。
天變得灰蒙蒙的,少女拖著步伐,回到了列車旁。
“川沢少女……”渾身是血的杏壽郎招了招手示意她過去。
眼眶是酸澀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入緊咬著牙的口中,川沢跪坐在人的身邊,用袖口胡亂地擦著眼淚。
“希望你的病早日康復(fù),很抱歉照顧不了你……”杏壽郎撫摸著她的頭,喃喃道。
“我是鬼啊…我不需要別人照顧,求求你別走好不好!”少女雙手合一哀求著。
“不,你不是鬼,川沢少女只是生病了而已…”男人露出笑容,溫?zé)岽植诘氖终苹湓诘亍?/p>
太陽越升越高,驅(qū)趕了黑暗,然而在黑夜中默默守護(hù)的人卻在黎明之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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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冰月,侑淵子,莫之離,涂山雪蝶,韻寧君的鮮花!(太多了截不了圖哭泣)
今天也是愛榜一榜二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