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換了我,我也生氣,但相爺也真是,你說我們要不要……”
“去派個人秘密的告訴相爺?”
鳳簫當家多年,在鳳家下人心里的分量還是足夠重的,此等光宗耀祖的時刻,出丑總歸是不好的。
正有人要對這個提議點頭的時候,卻被福伯一聲厲聲喝斷,“沒事閑言碎語些什么,例假都不想要了嗎?”
所有的人都低下了頭,一個個的都不說話,卻是聽到肆虐的笑聲由遠及近的傳來。
“福伯,這大熱天的,消消氣,和下人們置什么氣?!?/p>
柔媚的語調(diào),比之女人還要媚上三分,卻讓所有的下人們頭低的更低了,作為小姐身邊的紅人,花想然不得不謂是個狠角色。
“都低著頭干什么,地上有銀子?”
說話間,花想然已經(jīng)翩然而至,一身大紅色的長袍,黑色布料勾邊,細眉斜飛入鬢,狹長的桃花眼里波光瀲滟,朱紅色的唇瓣,分明是一個男子,卻媚態(tài)叢生,讓女子都為之嫉妒。
“大總管!”福伯恭敬的朝花想然做了個揖,身后的下人也都誠惶誠恐的作揖。
別看花想然生的嫵媚,為人卻狠著呢,當年被大小姐救醒之后,就一躍成為了棲梧居的大總管。
這一年來,大小姐當家,她院子里的大總管自然非比尋常,加上花想然十分討得大小姐的歡心,自然比福伯的權(quán)利還要大上三分。
“嗯,都起吧。”
花想然抬手間,看著剛才說話的家丁,臉色一暗,踏著曼妙的步伐走了過去,那幾個家丁的臉色立刻變得刷白,就連腿都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連站都站不穩(wěn)。
“下次,別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相府如今是大小姐當家,在這偌大的相府里,記住自己的主子才是關(guān)鍵!”
花想然一手重重的落在其中一個家丁的肩上,巧笑著移開步子朝棲梧居走去。
而那家丁已經(jīng)滿臉的冷汗,癱軟得跌坐在地上,暮然的看著花想然妖嬈的背影,他剛剛真的以為自己會被趕出相府。
花想然是說的出做得到的,相府只要有人不如他的意了,隨時都會被他趕出去。
“得意個什么勁兒,還不就是會哄小姐開心,小姐八歲大的孩子,就這么任由他哄著,看相爺回來,怎么收拾他!”
有下人不滿意的開口,在他們的眼里,花想然最大的本事,就是拿著新奇的玩意兒逗小姐開心,兩位夫人只要小姐開心,也不管,這相府儼然是花想然的天下了。
福伯嘆息一聲,讓圍著的人群都散了,他們這些人哪里知道,那不過是小姐演的一手好戲,那八歲的娃娃,實力可怕的嚇人。
不滿的嘲弄聲,無一不落入了花想然的耳朵里,嘴角漫過不屑的笑意,他轉(zhuǎn)過身去,朝著小徑深處走去。東歌看到他走進來的時候,沖他比了個手勢,提醒他鳳月還在午睡,回了她一個眼神,他才邁步走了進去。
翠竹茂密的后院,高大的竹林將烈日擋了個干凈,而鳳月正安然的躺在搖椅上,那是給成人準備的,蓋上一條薄毯,只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嬌小。
手里抱著綿軟的枕頭,她恬靜的臉龐天真無邪,腳跟前是她最寵愛的小白,一只雪白的藏獒,小白耷拉著腦袋匍匐在她的身邊。
一主一仆,睡著的樣子很像,都安穩(wěn)的緊。
若不是親眼見證,花想然怎么都不會想到,一個小娃娃的身上,竟然蘊含了那么可怕的實力,而他竟然被她強留下來教武功。
“有什么事就說,花姐姐,偷看人家睡覺是不好的行為?!?/p>
不知何時起,鳳月已經(jīng)和小白斗耍起來,這一年來,鳳月武功精進了許多,她本就底子好,但花想然并沒有想到,她的功夫竟然已經(jīng)到了他都察覺不到的地步。
“我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別叫花姐姐!”花想然瞪著鳳月,每次她都笑嘻嘻的叫他花姐姐,那一派天真純良的樣子,讓他心里無限郁結(jié)。
“可是你生得美,還這么喜歡打扮,每天把自己弄得跟新嫁娘似的,還娶了這么個花見花開的名字,不叫花姐姐,叫什么?”
鳳月咬著手指,一派天真無辜的看著他,又是這種無辜的表情,在這里騙誰呢!
花想然可明白著呢,鳳月這丫頭,心里黑暗的可以,卻在人前裝得傻了吧唧的,他被相府的下人明里暗里的罵,都是拜誰所賜?
“我說,上次在你藥里下毒的人,查到了,是千禧宮的人?!被ㄏ肴焕淙坏拈_口。
“千禧宮,太子?”鳳月獰眉,當日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身上中了毒,只是沒想到,竟然會是太子。
從袖子里丟了瓶藥給花想然,鳳月又回到搖椅上躺好,“花姐姐,這個月的解藥,你上個月消失了兩天,我就扣了兩天的藥,不要怪我哦!”
“鳳月,你個沒良心的,我那是為了幫你查清楚當年的事情好不好!”
花想然沖著鳳月怒吼道,卻看到這小丫頭直接把耳朵堵了起來,沖著自己扮鬼臉,大有一副我聽不到,你能怎么樣的架勢,他只得悻悻的轉(zhuǎn)身離開。
“主子,你明明知道花想然他……”
黑色的身影從竹林的深處走了出來,當年投毒的事情,花想然也有參與,對于鳳月這樣的做法,他實在擔憂。
“害怕他吃了我不成,江南余家的下落找到?jīng)]有?”
“在洛城?!?/p>
翻了個身子,鳳月無甚在意,只輕飄飄的吐出兩個字,“殺了!”
下午的時候,上京城里格外的熱鬧,夾道站著好些的百姓,就連朝中的一品大員都親自站到城門口去了,這場面,算是鳳月來這兒見過的最大的排場,沒有之一。
如今她在的這個朝代,天下三分,大有當年魏蜀吳三分天下的態(tài)勢,雖然表面上看著,關(guān)系不錯,大的征戰(zhàn)沒有,但小偷小摸、小打小鬧總還是有的。
就拿一年前來說,南方附屬小國忽然之間翻臉,東辰連連損失好幾員大將,不得以之下,皇帝派了自己的親弟弟攝政王姬陰前去鎮(zhèn)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