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小白隨林星晚一同來到京都,他說自己就是在西城門看到了那個與林星晚一模一樣的人。
風(fēng)湘水室到京都,快了說也要一個時辰。林星晚現(xiàn)在不確定那人是否還在京都,又或者已經(jīng)走了。
林星晚今日這街道如此清凈,是有何大事?
鶴小白不知道,我看看
說罷鶴小白拔了根羽毛,撲棱撲棱化成一只小云雀,朝天上飛了。
鶴小白城西安置了一批災(zāi)民,剛進(jìn)城的時候,士兵們開始以為是尋常災(zāi)民,便安置下了。
鶴小白的云雀飛過一條條街,把百姓的議論傳回鶴小白那里。
鶴小白大概兩三日前吧,這些災(zāi)民便陸續(xù)開始眼睛充血,身上長紅斑,紅斑處滲血水,繼而肢體僵硬,動彈不得。請了好幾位大夫也診不出緣由。
鶴小白并且請去的大夫,有兩個也出現(xiàn)類似癥狀,大家便害怕了以為是瘟疫。所以這街上啊,都沒人敢出門。
鶴小白這些百姓還說……
鶴小白豎著耳朵仔細(xì)聽著,
林星晚說什么?
鶴小白說昨日來了個游醫(yī),正巧撞上靖小王爺?shù)鸟R車,那人自稱略通醫(yī)術(shù),靖小王爺便帶她一起去了災(zāi)民處。
林星晚可有進(jìn)展?
鶴小白嗯……聽不到了。
鶴小白搖搖頭,可能還未有消息吧。
身后傳來馬蹄聲,林星晚靠了靠邊,琢磨著要不要去那看看。
顧尋笙云姑娘。
顧尋笙的馬車?
顧尋笙云姑娘,昨日問你半天,你也不告訴我住哪間客棧,你看,這不還是碰上了。
昨日?昨日她還在烏冀山帶著小輩找精怪歷練。
顧尋笙你說那些人就是普通的瘟疫之癥,只是這一帶不常見而已。
林星晚盯著他,還未開口,鶴小白搶先一步,
鶴小白顧——
閉嘴,林星晚回頭瞪了他一眼,這一世他并不認(rèn)識你,你張嘴喊他名字,不奇怪嗎。
鶴小白顧——咕咕咕咕……咕
硬是憋出一串鳥鳴……
顧尋笙云姑娘與朋友介紹過在下啊,真是榮幸,在下顧尋笙,那么請云姑娘與這位公子上馬車吧
顧尋笙心想敢情在古董鋪,這姑娘的寡言少語是裝的啊,昨天撞了自己的馬車,稱可以試著解決疫癥一事,她若是真懂也就罷,治好了賞賜點錢兩打發(fā)走。若不是,那三番兩次的接觸自己,是有何目的呢。
他只是這樣想著,面子上還是很客氣。別忘了那黑金木簪,還是這姑娘的。
林星晚不作聲,心里也明白了個大概,看來扮成自己模樣的人,就是他所說的江湖游醫(yī)。
她倒不害怕去看災(zāi)民,這人裝作自己與顧尋笙接觸,才是讓她重視的。林星晚一直避免著與顧尋笙有羈絆,而這人明顯是故意為之,像是知道一些事似的。
林星晚普通的中毒之癥。
林星晚我這有些藥丸,每人服一顆。紅斑處敷外傷藥便可痊愈。
林星晚掏出一個小瓷瓶,里邊裝的,其實就是普通的滋補(bǔ)丹丸,這些災(zāi)民身上的毒,她早已悄悄化去,也費(fèi)不了一星半點內(nèi)力??磥磉@人就是想引自己出來,至于災(zāi)民,本來逃荒到這夠辛苦了,又被人當(dāng)成了誘餌,這丹丸,算是補(bǔ)償一下吧。
顧尋笙將一切看在眼里,這云姑娘又成了之前那副樣子,方才馬車上,一言不發(fā),這會兒又準(zhǔn)備走了。
顧尋笙哎,云姑娘留步。
林星晚回頭看看他,
林星晚你怎知我姓云?
顧尋笙我還知道云姑娘家住云穹閣,修仙之人吶,失敬失敬。
怪不得會有那黑金木簪,
顧尋笙云姑娘,這位公子,不如二位今日就別住客棧了,靖王府多的是客房,我再吩咐人備下酒菜,好好答謝二位……
林星晚我不姓云,
林星晚打斷他,低頭打量著顧尋笙腰間的玉佩,這玉佩,是顧尋笙十七歲生辰,她放在盒子里送給他的。
這本是一整塊的玉,當(dāng)年顧尋笙與林星晚游歷南海,顧尋笙故意逗她,潛入泉底許久不上來,再上來的時候,手里多了這塊玉,這玉溫潤透亮,經(jīng)多年泉水洗養(yǎng)竟生出紫絮。
“晚晚,你看。”
“我不看,顧尋笙你故意嚇我!。”林星晚衣服全濕個透,氣的要打他,本來自己在旁邊等他,忽然發(fā)現(xiàn)泉里沒了人影,衣服來不及脫就下來撈他,喊了好幾聲,不見人上來。
“開始是想逗你來著,下去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就往下沉了沉,取了上來”顧尋笙順順?biāo)念^發(fā),拍拍腦袋示意她不要生氣。
他攬過林星晚靠在自己身上,
“回去讓岑先生刻對玉佩,從這分,大的給我,小的給你?!?/p>
林星晚扶著他的肩膀仰起臉,
“我要大的?!?/p>
顧尋笙失笑,“小的給你,意思是這一生,有我保護(hù)你?!?/p>
林星晚對上他的眼睛,她覺得那眼睛比玉還要透亮。
鼻尖碰鼻尖,嘴唇碰嘴唇,每次親近林星晚都像第一次接吻般心跳加快。
而這次,他們真正的交付了彼此。
“晚晚,恐怕我傾心于你這件事,連顆草都瞞不住吧。”
林星晚云穹閣,林星晚,星河漸入夢,故人晚來歸。
顧尋笙望著二人遠(yuǎn)去的背影,他可不喜歡星星,有時睡不著在庭院里喝喝酒,也只是喝酒,沒有那閑情逸致吟詩。他不喜歡忽明忽亮的那些星星,閃的他不舒服,說不上是眼睛不舒服,還是哪里不舒服。
顧尋笙云穹閣,倒是不近不遠(yuǎn),我為了個盒子跑那去,仙門世家不似尋常人家,容我去打聽事。
顧尋笙上次她還隨手摘下自己的簪子送給我,大概這黑金木在云穹閣很常見吧,那送我木盒之人,會不會是云穹閣的人?又或者是和云穹閣有點關(guān)系的?
顧尋笙想了一圈也沒想起來,自己何時認(rèn)識過云穹閣的人,難道是娘胎里認(rèn)識的?也不大可能。
紀(jì)云恪剛隨靖寧王爺回城,就聞訊趕來安置處,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見鶴小白跟著從馬車上下來,依舊那般蹦蹦跳跳的走路。
勒繩,下馬,顧尋笙喊自己過去。
“云恪,這是云姑娘和她的朋友?!?/p>
紀(jì)云恪知道,要不是林星晚偷偷拉住小白,他絕對要跳起來質(zhì)問自己。
他連話都給小白想好了,
“恪恪,你活著……為什么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