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植一點都沒有驚慌的樣子,熟練拿出火銃對準男子,男子看到火銃立刻停下了動作,一時竟嚇得尿褲子,汪植噗的一聲笑出來,連忙放下手銃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
男子也是很識相,汪植手銃放下的那一刻他撒腿就跑了。
“謝謝。”小乞丐突然有些害羞,緊張的抓抓頭發(fā)。
汪植看著地下的饅頭撿起一個完整的拍拍塵土遞給小乞丐,看著他的面龐猶如京城的那個為自己辦過很多事情的小泥鰍。
小乞丐接過饅頭他沒有自己吃掉而且掃視一眼他身后的小乞丐把饅頭給了最小的那一個,起先最小的那個也不敢接,他看了下周圍的小伙伴,他們的眼睛里充滿著饑餓與渴望,可是還是搖了搖頭。
那一刻汪植心里最柔軟的地方仿佛被什么東西所觸動,他連忙去最近的鋪子買了饅頭包子和餡餅帶到這個巷子。
那群孩子可能這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吃的是給自己的,他們的眼里裝載著來著孩童般的純真可愛星辰大海。
汪植看著他們一個個燦爛的笑容,他打心底的替他們高興,滿臉寵溺般的笑容,很奶,和平時的汪植判若兩人,也許這是他發(fā)自內心的笑容,而不是曲意逢迎。
“謝謝您,真的,您需要我們做什么盡管說?!毙∑蜇ひ贿吀兄x一邊把這些吃的分給其他的小乞丐們。
“我叫汪植,我做事很簡單,我?guī)湍悖銕臀?,從今天開始你們跟著我,我保證你們不會再挨餓?!彼哪昵暗挠洃浲蝗槐粏拘?,在那次爆炸中自己給小泥鰍他們餡餅,讓他們跟著自己的事情浮現在腦海里那是很少能讓汪植開心的事情了。
“好?!毙∑蜇c點頭,其他人也隨聲附和。
“我叫松果,這片的小乞丐都聽我的,有什么事您就盡管吩咐,保證給你辦的穩(wěn)妥?!毙∑蜇ぷ孕诺呐呐男馗?。
“你們有困難可以在福安街36號找我,不過我只是這段時間在這,如果你們有能力去京城了找一個叫小泥鰍的他也是我的人。”
“小泥鰍?”松果若有所思可也沒停下吃著嘴里的饅頭問:“我有一個表哥,前幾年去了京城我嫌路遠就沒跟著去,說不定是同一個人。”
“我說你們怎么有些相似?對了你們知道顧月白這個人嗎?”汪植注視著他們一個個如花朵般的笑容。
一說到顧月白這個名字,他們的臉色就變了面面相覷,好像在猶豫說還是不說。
汪植察覺到了他們情緒的變化上下打量他們一番就猜到了無是補了一句:“我不是要找她麻煩而且她救過我一命,我想了解她一下。”
松果的表情瞬間就松弛了許多喃喃講道:“她是個好人,之前經常在這里施粥,和衙門關系也很好,托她的福我們過的都不錯,直到一年前有人說她去了京城,然后衙門的人換了,沒了她的保護我們的生活又變得艱難。”
汪植久居深宮對這些人情世故自然是了解的一個人是好是壞只有像小乞丐這種最底層的天下百姓說的才最真實,自己做的事情就是為了陛下,為了天下黎民百姓又怎會不懂?
當雄鷹選擇藍天時,它知道只有藍天的廣博才能給予它搏擊長空的機會;當魚兒選擇流水時,他知道只有流水的澄澈才能展現他翱翔淺底的一瞬;當流水選擇大山時,他知道只有山的雄偉才能裝扮出它的靈動窈窕,當小乞丐選擇汪植時,它知道只有他能夠給予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于是雄鷹回報以雙翅;于是魚兒回報以騰躍;于是水回報與蒼翠雄渾;于是乞丐回報以消息。
這大概就是汪植一直奉行的我?guī)湍?,我?guī)湍愕脑瓌t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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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晚架著馬車先帶著顧月白回了一趟顧府,因為衣服沾染了血跡還被自己撕下一塊實在是沒發(fā)見人。
顏晚換下便裝,她穿著黑色齊胸襦裙,下裙里層是黑色,外層是白色,銀白色網紗大袖衫,不得不說顏晚也是一個美女,不比顧月白差多少,她的妝容很淡,也只帶著一對白色蜻蜓流蘇發(fā)夾。
而顧月白則是交領直袖襦裙,上襦是漸變紅色的印花雪紡絨交領直袖,下裙外層是粉杏色的真絲皺里層是四面彈還有紅色繡花圓頭千層底鞋,可她那發(fā)簪卻不曾變過。這和之前的風格截然不同,氣場多了幾分震懾力。
顏晚一手撐著漸變暗紅油紙傘,傘的周邊每隔一段就掛著流蘇,一手扶著顧月白上車。
路兩旁氤氳著乳白色的霧氣,面前是一條悠長的古道,磚路表面凹凸有致,厚厚的青石板早已被歲月的浪潮磨平了棱角,背上的坑坑洼洼亦不是何時消逝,那是古老的小店,只有那寫著桂順齋的牌匾稍新些了,一串串腳印散落在店前。
顧月白稍稍提起裙子,顏晚快速下馬撐起傘跟在顧月白后面。
“呦。稀客?!闭驹谛《媲暗氖且粋€男子比顧月白高半頭,身著黑色交領,下擺身后繡有龍紋的衣服,他的臉很精致,眼角那里還有一顆痣更能襯托出他的絕美。
“兩提桂花糕?!鳖櫾掳讻]有搭理他,直徑坐到一個椅子上,顏晚就收起傘站在一旁。
男子見顧月白有些冷淡就主動坐到她桌子對面的椅子寵溺溫和的語氣問:“是誰欺負我家小師妹了呀?”說話時還打開手里的折扇擋在面前。
顧月白一聽他這個強調瞬間就急了用左手拍了下桌子,就連桌子上的茶杯都顫抖了一下?!八窝泳?,你找人在我的地盤搞事情?”
“沒有。我的規(guī)矩你懂,只要出等量的價值我就借給他人,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彼窝泳恼Z氣有些委屈仿佛是顧月白錯怪他似的。
“江湖道德不幫壞人,你這是壞了微生一派的規(guī)矩?!?/p>
“好了,師兄錯了,說吧需要我?guī)湍闶裁??”宋延君早就看出來顧月白心里想的是什么了無疑就是那那些規(guī)矩威脅自己讓自己幫忙干些什么為難的事情。
“把雇主的畫像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