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孫府甚至整個真定府里里外外全是蒙著面的黑衣人。
這大院里除了眾人的呼吸聲便沒有別的什么了,趁著府內(nèi)沒用清醒之人,蒼小北露出囂張本色,一腳踹開房門。
只見門頭斷裂咔嚓一聲,整個房間都晃動了,梁木的塵土嘩嘩往下落。
“干什么呢!”孫玄赫睡的正香從美夢中驚坐了起來,一把掀起被子迷迷糊糊中摸到了身旁的小燈。
火焰開始燃燒逐漸照亮了周圍,當(dāng)視線變的清晰,孫玄赫的脖子上要就架了把刀,反射昏黃的燈火,他穿著睡衣但也衣衫不整,身邊躺著的小妾披散頭發(fā)蜷縮在墻角發(fā)抖。
謝錦書捂住金暮瑤的眼睛不想她看見不該看的非要拉她出去。
“孫大人,我們好好談?wù)劙?。”蒼小北挑動眉毛,白帆手里的刀就先前挪一些。
顧月白從外面找來蠟燭將擺設(shè)的燈都點燃了,屋子里一下子明亮起來。
孫玄赫的余光瞥著那把冰冷的刀刃,咽了下口水,在刀架子脖子的情況下小心翼翼的穿好衣服,又上下打量面前的幾位和窗子映出倒在地上人的影子,猜到自己不是對手。
“有事正堂說不要嚇到我的家人?!鄙n小北瞥了眼窗角的女子又看了眼在外等候的顧月白默許了他的題意。
孫玄赫雙手背后腰板挺直擺著朝廷大臣的款兒絲毫不畏懼脖子的刀,反而大步流星的在眾人面前走向大堂。
“老爺~”那女子眼含熱淚在他一只腳踏出門檻時嬌羞的喊了句。
一路上盡是睡昏的侍衛(wèi),他無奈搖搖頭將幾人帶到大堂。
當(dāng)?shù)介T前時突然停下,白帆的刀直接懟到了上面。
“怎么不走了?”
“鑰匙忘屋了?!?/p>
“真麻煩!”蒼小北晃動手腕和脖子正準(zhǔn)備像來時那樣用內(nèi)力一掌把門轟開,這確實省去了不少麻煩。正當(dāng)蓄力手掌直撲過去距離門只有一厘米時,突然被叫停。
“等一下!”
蒼小北愣了一下千鈞一發(fā)收回力氣差點就碰到了,轉(zhuǎn)頭盯著顧月白,她正端著蠟燭在門處照來照去一通亂摸,眼里冒著金光表情也一臉欣喜的樣子。
“哦,這是青鸞牡丹團(tuán)刻紫檀門吧,你一掌要拍沒多少銀子?”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除了是吃貨還是財迷?”
“不是拜你所賜,不是公主,哪里來俸祿?”
蒼小北說不過顧月白,怪來怪去還怪到自己頭上,越說越吃虧,這才發(fā)覺竟被帶偏了話題,趕緊圓回了:“你說怎么辦?”
劉栩見狀走上前來自信拍拍身上的小箱子從里面翻了半天,三兩下門就開了。眾人進(jìn)去第一件事就是點燃所有蠟燭,以免發(fā)生意外。
“青鶴瓷九轉(zhuǎn)薰?fàn)t?”
到了屋內(nèi)顧月白更是囂張起來,管不住手腳捏著蠟燭這看看那悄悄,仔細(xì)感受東西的紋路,連連感嘆。
“松柏梅蘭紋屏風(fēng),梨木鐫刻椅,紫檀平角條桌?!鳖櫾掳籽劾锓殴庖粋€箭步?jīng)_到柜子前從里面拿起一只白玉杯。
“芙蓉白玉杯,老頭你挺有品味高啊?!?/p>
“想必這位就是曦和……啊不望舒郡主了吧?長公主的身份想要什么東西拿不到?你是你心里一直……”孫玄赫瞇著眼睛言語摻雜了幾分嘲諷。
“呵!說我?你這些東西怕不是也來路不明吧?”顧月白當(dāng)然知道他欲言又止的話是什么,咬牙瞪著回懟。
他一聽更是來氣,甚至連脖子上的刀都忽略掉了,青筋暴起砰的拍了下桌子要站起身來,被白帆摁住了。
眼看局勢又要偏離主題蒼小北沒什么耐心的扯回:“孫大人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處境,別說孫府就連整座真定府也都在我們的掌控中,加入我們是你最好的選擇!”
白帆手里的刀又向前挪一些,脖子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沒想的劃痕,紅色的血從里面流出,在脖頸出留下一道血痕,滲到衣領(lǐng)上,隱隱作痛。
本以為如此的壓迫感會讓他有所害怕,畢竟在剛踹開房門時,蒼小北明顯的感受到他的緊張和焦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誰料,孫玄赫突然大笑起來,絲毫不理會冰冷的利刃,猖狂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屋子里,讓人聽了都會有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