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皇宮御書房——
書桌上的周折分三堆一本本落起堆滿了整張,比前些時日的多了不止兩倍,如果不是每堆之間間隔了縫隙,真是看不出桌前還端坐了一個人。
自打聞人將軍出兵,每次早朝都爭吵不斷,整座京城不得安寧,憲宗更是鮮少光臨后宮,甚至是萬貴妃宮里,去的時日也漸少。
憲宗拄在書桌上盯著面前一本半開的奏折思考出神,追憶溯源所有的麻煩不都是起源于平?jīng)瞿羌倥й櫚浮?/p>
突然冷笑道:“如果當初朕沒有準許你回來,是不是就不一樣了?!?/p>
月上柳梢頭,劉栩在門口待命,彎腰靠著石柱,日復(fù)一日和其他侍衛(wèi)一樣彎久了怕是真就直不起來了。
皇宮各處的燈火逐漸熄了,皇帝的一個貼身侍衛(wèi)秦肅身姿挺拔,直了直身板向下掃了眼其他的侍衛(wèi),竟都被這安逸的氣氛渲染到萌生困意,有轉(zhuǎn)頭望向精神抖擻的劉栩不禁感嘆道:“劉公公每日只睡幾個時辰,有時為了陪皇上整夜不眠,而我們侍衛(wèi)好歹是輪班當值,您就一個人當真不困不乏?”
秦肅比劉栩早來很久是和汪植同時期在御前伺候的,為了果敢,做事干凈利落。
“不困不乏,大家都為皇上辦事當嘔心瀝血何談困乏!”劉栩也知道秦肅,是個不錯的。
二人距離較近,緊壓低聲音,旁人聽不清楚只能見到嘴唇在動,固沒有打擾到別人。
“汪督公在時,耐力也比不得您?!?/p>
“汪督公是西廠提督,公務(wù)繁忙,自然不能和我這閑人比?!?/p>
劉栩措辭謙虛,博得秦肅好感,早有傳聞劉栩是曦和公主的人,以前還好送來說是排憂解難,東窗事發(fā)后就是監(jiān)視藏有禍心。
宮里頭的多少都不明白,皇帝為何不換掉他,究竟不是打小養(yǎng)在宮里的奴才,都是隱患。
“劉公公謙虛?!?/p>
“哪……”劉栩話音未落卻突然愣在原地笑容僵持,猛的轉(zhuǎn)頭看向御書房。
“怎么了?”秦肅發(fā)覺了劉栩的異常,順著目光也看向那里。
他沒有回答,一言不發(fā)的沖上前去推開大門,行動之快連門兩旁的守衛(wèi)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二人眼睜睜的看著劉栩從眼皮子底下闖入,手卻撲了個空。
映入眼簾的不是皇帝充滿怒氣的面孔,也沒有嚴厲呵斥的聲音。
憲宗趴在書桌上,一動不動分不清是睡著了還是昏倒。
秦肅也跟了過來看見這一幕呆站在門口,第一反應(yīng)是睡著了而已,也替劉栩暗喜如果皇帝被驚醒免不了一頓板子。
“你干嘛,陛下只是……”秦肅拉住他的衣角,話還沒說完就被掙脫了。
劉栩不茍言笑,一臉嚴肅根本沒有在開玩笑的樣子,上前撥開皇帝的衣袖,將手放在脈搏那里。
“你們兩個去找太醫(yī),記住一定要從后面過來,不要讓別人察覺。秦肅你帶人封鎖這里,不要讓人靠近。在場的任何人切記不要走漏任何風(fēng)聲!”那響亮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御書房,眾人從未看見過他如此雷厲風(fēng)行的一面多少被震住了。
“快去??!”再一聲呵斥打破寧靜,眾人手忙腳亂的去做自己的任務(wù)。
未幾,兩名太醫(yī)來到御書房為憲宗診治,房門緊閉,劉栩和秦肅守在外面。
“你剛才怎么知道陛下昏倒了?!?/p>
“我跟隨陛下已久,周圍人的呼吸了如指掌,多了誰少了誰都能察覺,陛下在批閱周折理應(yīng)不該如此平穩(wěn)?!?/p>
“那你診脈是……”
“只是略知一二,不管因為什么都不是正常睡著而已,但南北兩邊戰(zhàn)事紛紛,朝堂內(nèi)在又暗流涌動,斷然不可讓消息傳出,給人有機可乘,也不能讓百姓不能安心?!?/p>
……
一直隱匿在皇宮的阿甄察覺后立刻返回,從那日被顧月白當面戳穿,蒼小北便命他改換目標盯著皇帝。
阿甄找來真定府正碰見蒼小北一行人從孫府里出來,把蒼小北拉到一邊述說在皇宮里的所見所聞。
“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劉栩還讓人封鎖消息。”
“癥狀符合,看來那藥果真是放了。待拿下永定府,攻下京城指日可待!”
“先提前恭喜主人了?!?/p>
“告知劉栩明晚如意茶莊,我等他,至于來與不來我想他是個聰明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