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來。"蒼小北語氣冷冰冰的,不等顧月白同意就強行拽著她的手臂飛到房頂上。
那粗暴的力氣在細弱的皮膚上留下紅色的手印。
顧月白踉蹌幾步甩開他的手,轉(zhuǎn)動自己的手腕,發(fā)出骨頭摩擦的聲音,整條手臂都麻掉了,不禁責怪道:"干嘛!"
"你的人接他回來之后他的情緒就不太穩(wěn)定,若不是你授意我相信他不敢搞今日這出,絳紫給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話說孫玄赫的舉動是在任何人意料之外的,她自己本人到現(xiàn)在都是懵的狀態(tài),搖搖頭一臉無奈的攤手:"你的意思是我讓他在計劃進行一半突然自爆,然后等著你殺?是我傻嗎,正常情況該是我讓他假裝同意合作然后伺機而動,還是你覺得在永定府大堂就是最好的機會?"
被她這么一問,蒼小北突然也覺得不無道理,現(xiàn)在反水于情于理都是最愚蠢的選擇,顧月白是個能屈能伸的角色,別說假裝投降,裝死、睡棺材、立墓碑算是上屈辱的事也沒少干。
當年曦和公主嫁給官宦轟動京城,天下人甚至她自己哪里知道汪植不是官宦,為了追逐自己想要的什么都干得出來。
"不是……我……"話堵在他的嗓子里,蒼小北突然上前。
黑云和光影變幻,他身影一動,那黃昏的光芒從背后直射過來,刺的顧月白條件反射瞇起眼睛向后退了幾步。
"啪!"他正在挪動腳前面的木板突然發(fā)出電光火石刺眼的光芒和響動。
伴隨著微弱的火/藥味,木板被砸出個漆黑的小洞,彈/殼順著傾斜的屋頂一路滾到下面。
突然傳來的槍/聲給二人都嚇了一跳。然后就是愈來愈近踩踏的腳步聲,二人尋著響動將目光投向下面的城墻。
是汪植!現(xiàn)在應該稱呼他為司泊川,他正從隔壁府院的房頂調(diào)到周府的圍墻,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飛到二人面前。
"別動!我不保證它不走火!"汪植拉過顧月白的手將她擋在自己身后,瞬間舉起火銃,槍/口瞄準蒼小北的腦門。
"督公大人,司家的事情解決了?京營都搞定了?明天可就要行動,還有空管我和我小師妹的閑事。"蒼小北的語氣陰陽怪氣,尤其是我的小師妹那五個字說的極重。
"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給我家小孩撐腰還算閑事的話……你算什么事,屁事么?"
蒼小北怒火涌上心頭,手掌握成一拳,兩個人同時上前一步,這下汪植的槍/口正好抵住他的腦門。
顧月白捂著嘴,努力憋笑,心里也樂開了花,這種她愛的人為她出頭的場面不知道在她的夢里、心里、腦海里模擬多少遍了,如今真正上演時的愉悅感比虛擬的可翻了幾倍不止。
兩個人的目光碰撞到一起,要不攔著絕對能打起來,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里,羨慕、震驚、厭惡、失落、強裝震靜在蒼小北的眼神里閃過,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的情緒了。
"咳——"顏晚站在屋檐下,有些不好意思咳嗽幾聲后便轉(zhuǎn)過身去走開了。
顧月白收到訊息知道該辦正事了,走到兩個人身邊拍拍二人的肩膀然后握住汪植拿著火/銃的手。
"我知道你們兩個都沒真的生氣,別鬧了,說明天安排。"
蒼小北也沒在說什么,抖抖衣服道:"今夜師妹麻煩你將唐泛和隋洲帶到醉仙居,哦不歡意樓!"
"帶到我的地盤?你想干嘛。"汪植嘴上不滿意,心里也不滿意,為了大局和最后一站卻也極力壓制怒火將火銃收回衣袖里面。
"在歡意樓,熟悉的地方才會放松警惕,我會委屈他們兩個在大理寺的監(jiān)獄睡一晚,待事情結(jié)束我保證完好無損的將他倆放出去。"
"群龍無首,這樣順天府和錦衣衛(wèi)就沒辦法阻止你,可京城又不是只有……"
"永定府是師妹你奪下的,明日早朝時還要請你看住他們,還要勞煩妹夫帶京營和西廠番子到真定府盯著周易。"蒼小北打斷顧月白的話,心里打起算盤。
聽了他的安排,兩人都知道,一個真定府,一個永定府明擺著就是不放心才把二人分開,還故意調(diào)離京城。
京城的勢力大抵可以有順天府、錦衣衛(wèi)、西廠、林家、聞人家、京營和禁衛(wèi)軍,周邊的鄰國不會來支援,附近的府郡均被控制起來,朝堂大臣里都是暗棋,只剩個禁衛(wèi)軍便不算什么了。
"京營聽從朝廷很多年了,篡位這種我怕是攔不住他們。"
"妹夫你可是司煜成唯一的子嗣,京營大部分都是你父親的舊部還不都聽你的,再說你別告訴他們真相,騙總會吧,我明日不會讓流出紫禁城的大門。"蒼小北見汪植還有些遲疑趕緊補了句:"朱見深可是你的殺父仇人,如今司家都沉冤昭雪了也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補償,可見那皇帝根本就沒把司家放在心上,別傻傻為他賣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