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香會?”守苔疑惑,“不是大臣們的事嗎?與我們何干?”
余嫣拉她在西施椅上坐下,娓娓道來。
“中宗皇帝那會兒確實是朝中大臣各攜名香,比試優(yōu)劣,可是比著比著就變味了。”
守苔道:“難不成他們還弄虛作假?”
余嫣一拍手掌,“苔姐姐真聰明!”
“……這我知道。”
余嫣繼續(xù):“朝中大臣結黨營私,為了討好位高權重的,就都把票投給他們。所以斗香會就成了拍馬屁會了,還是光明正大的那種!”
守苔偏起頭看著余嫣稚嫩的臉,“喲,沒想到你還知道些朝堂之事呀!”
余嫣羞澀一笑,“朝堂的事我哪懂呀,都是哥哥說的,到前朝,斗香的人就從大臣變成大臣家眷了。”
“那么說你們兄妹要參加?”
余嫣搖搖頭,“不是我們,是你!”
守苔頓時覺得身邊這個絕對是個傻子!
“要是這次姐姐在香會上大放異彩,說不定還能成為香仙那樣的大人物呢!也不用調香到集市上賣了?!?/p>
守苔的嘴角抽了抽,這丫頭以為她真的是什么制香高手嗎,隨隨便便調個香就能艷壓群芳!
上次的傍琴臺還是她苦苦調了大半年呢!
余嫣還在說話沒譜:“斗香會就在五日后,妹妹已經給姐姐報名了。姐姐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這就權當是給姐姐的謝禮了!”
守苔看著說好聽點是傻,說難聽點是蠢的余嫣,覺得自己有必要和她解釋一下。
她板正余嫣的身子,鄭重其事:“嫣兒,你聽我說,我是沒有資格去的?!?/p>
“為什么?”余嫣聽了這話,比吃了蟲子還難受。
“既是權貴家眷參加的香會,你說我是以什么身份去的?街頭賣香的孤女?”
余嫣:“不是,當然是我余府的家眷!”
“京兆尹只有一子一女,那我是從哪冒出來的?”
余嫣被堵得沒了譜:“對啊,你是從哪冒出來的?”
守苔:“……”她就說余大小姐腦子不靈光吧。
“不如扮成我家表妹進去?!?/p>
就在余嫣愁眉不展的時候,余邵及時地出了聲。
余邵知道余嫣要和守苔商量斗香會的事,所以下朝之后就來了露凝院,剛好聽到她們的對話,就開了口。
“哥哥!”
“余公子?!笔靥φ酒鹕?,抱拳行了個禮。
余邵還穿著深綠色的朝服,梳起了冠,顯得愈發(fā)成熟。
守苔說話素來分親疏,這些天同余邵也沒什么交集,也就沒有和余嫣那樣熟絡,只是靜靜站著看著兄妹二人。
倒是余邵先開了口:“我家姨母有個閨女,和池姑娘一般大。不如用她的身份參加,我回頭寫封信給姨母,想來她不會怪罪的?!?/p>
余嫣點頭如搗蒜,“對啊,苔姐姐就答應吧!”
守苔還是有些為難,“還是不妥。一是我沒有心思得到什么人的賞識,制香都是鬧著玩,上不得臺面。二是要是身份被識破,你們也不好收場?!?/p>
余邵安慰一笑:“姑娘制得傍琴臺,怎么說也不是等閑之輩,與京都貴女斗香未必會輸,身份的事你也不用擔心,表妹沒有來過京城,沒人認識,不會露餡的?!?/p>
“還是不行……”
守苔還想推辭,余嫣忙打岔她:“苔姐姐就別推辭了,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再說我們都不懂香,到時候還得仰仗姐姐呢!”
守苔看著余嫣堅決的眼神,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那好吧,我去就是了。”
余嫣高興得跳了起來。
余邵也是開心一笑。
守苔道:“你別光顧著開心了,我早飯還沒吃呢?!?/p>
余嫣回過神來,“對對對,我去讓人擺飯。”說著就一溜煙跑了。
飯時守苔鄭重地拜見了余覃。
余覃也聽兒子說過池守苔的事,還查過守苔底細,沒什么問題,對自家飯桌上多了個人也沒什么意見,何況守苔對他中規(guī)中矩,又幫了兒子大忙,也就答應讓他們斗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