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且慢,可否將此人讓給晚輩代勞…我與他有一些私人恩怨?!?/p>
祁云拎著手中,宛如死豬一般,身體不停抽搐的姜邪,饒有興趣的看著追來的陳暴,頓時玩心大起,看著自己的左手,裝出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緩緩說道:“說來聽聽,為什么,本尊要把他讓給你,這可是條大魚,把他殺了去跟皇帝邀功豈不更好?!?/p>
此刻的祁云心中,也有些許懷疑,在察覺到有人接近這里的時候,還以為是雅妃哪丫頭派來的人,可轉(zhuǎn)念一想,以自己的身手,雅妃不會不知道,何必多此一舉?現(xiàn)在看來,這個陳暴多半是因?yàn)椤?/p>
“老頑童,你說陳暴會不會是因?yàn)槟莻€,名叫宇文紫瑤的女人來的?!?/p>
唐楚貍的聲音從祁云的腦海中響起,師徒倆這一次的想法,不謀而合,陳暴接下來說的話,也驗(yàn)證了兩人心中的猜想。
一聽此人自稱本尊,陳暴先是心中一驚,難不成面前這位灰袍前輩,是一位實(shí)力達(dá)到靈尊的強(qiáng)者?言語更加恭敬,單膝跪地。
陳暴朗聲回道:“前輩,此人不僅坑騙我族族人,讓我族從此一蹶不振,今日又傷我至親之人…我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宰殺此人的性命,請?jiān)释磔叴鷦?,一切功勞皆由前輩所得?!?/p>
祁云煞有其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是陷入了思考,陳暴單膝跪在面前,一聲不吭,靜靜的等待著,片刻后祁云略顯蒼老的聲音幽幽傳來。
“我也不瞞你,老夫本是唐家客卿,今日前來,便是要取得,此奸逆之人性命,既然如此,且讓與你好了?!?/p>
“唐家…客卿?”聯(lián)想起,前不久把自己弟弟,暴揍一頓的灰袍神秘人,陳暴心中巨顫,靈尊?!這種級別的強(qiáng)者竟然是唐家的客卿,這唐家,究竟還有多少底牌,是自己不知道的?
想想從前,自己在假的宇文家主,姜邪的挑撥下,和唐家處處對著干,現(xiàn)在想來,陳暴便驚的一身冷汗。
面前這個灰袍人的實(shí)力,陳暴看不透,雖然不知道靈尊的實(shí)力是否屬實(shí),但那股強(qiáng)大的壓迫感,絕對不僅僅是靈皇境。
就算面對白敬山,哪位圣輝帝國,皇室的名譽(yù)長老,實(shí)力強(qiáng)大,身份尊貴的白老面前,那種壓迫力,和其也完全不成正比,如山岳一般遙不可及,無法翻越。
恐怕,對面前的灰袍人來說,想要捏死自己,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完全沒有必要欺騙自己,多此一舉。
“多謝前輩,晚輩感激不盡。”
祁云都袖袍一揮,將奄奄一息的姜邪,宛如丟死狗一般,扔到陳暴的面前,指了指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姜邪,隨后抱著肩膀,一副看戲的表情。
陳暴深知其意,站起身,走到姜邪的面前,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容,左手緊握,高高抬起,暴虐的靈力逐漸醞釀于拳頭之上。
陳暴雙眼一凝,剛要一拳捶下,打爆面前這個,自己恨到牙癢癢,欲殺之而后快,畜牲的頭。
姜邪的聲音再此時響起,雖然聲音萬分虛弱,斷斷續(xù)續(xù),卻依舊是一副調(diào)侃的笑聲,用盡全身力氣將自己翻了個身,仰面躺在地面之上,看著噬魂山脈,常年陰森昏暗的天空,自嘲的笑了笑。
“想不到,我堂堂萬毒門的長老,竟然慘死在你這個,被我利用了六年,還被蒙在鼓里的癡手上?!?/p>
陳暴聞言臉上青筋暴起,附身拎起姜邪的脖領(lǐng),將其從地面提了起來,憤聲喝問道:“說!是不是你殺了,我好兄弟宇文邪,你把他尸體藏哪了!你要是現(xiàn)在說出來,我留你一具全尸。”
身受重傷的姜邪,此刻的臉上沒有一絲恐懼,眼中反倒有一絲解脫的意味,劇烈的咳嗽著,口中不斷涌出鮮血,盛生命在不斷流失。
姜邪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宇文邪,你說的…那個人,被我…折斷四肢,用各種劇毒藥物,泡在毒水里,毒蟲從口鼻處鉆入體內(nèi)…將內(nèi)臟吞食殆盡…煉制了七七四十九天…被練成了毒尸傀…獻(xiàn)給了門主…”
“靈魂俱滅,肉身盡毀,永世不得超生?!?/p>
聽著姜邪所說,一旁看戲的祁云,也是雙眉緊皺,手掌緊緊攥在一起,“早知道萬毒門是邪教,沒想到他們的手段竟然如此傷盡天良,此等邪門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唐楚貍久久沉默,聽了姜邪,和陳暴兩人的談話,唐楚貍反倒突然覺得,此等,駭人聽聞的手法,自己過于熟悉。
細(xì)細(xì)想來,前一世唐門的死對頭,以殺人為樂,后臣服于秦國,殘殺無數(shù)生靈的爪牙,絕峰之頂?shù)亩厩f!
他們所煉制的毒士,與其煉制手法何其相似,簡直一摸一樣。
深知其煉制手法的慘絕人寰,和被煉制之人,撕心裂肺的無邊痛苦,唐楚貍不忍在去回想,沉默了許久,對操控著自己身體的祁云,聲音壓抑的問道:“老頑童,我想知道這個萬毒門的所有事,這件事過后,你能告訴我嗎…”
“哦?怎么~小狐貍,你對這個邪教感興趣嗎,告訴你自然可以,不過為師要提醒你,以你現(xiàn)在的實(shí)力,最好不要招惹上這個萬毒門,他們可是出了名的附骨之蛆。
祁云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為師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整個靈武大陸,想要剿萬毒門的勢力不下百家,上到帝國,下到小型的宗門,家族,都深受其毒害,但是每次圍剿萬毒門的門人,卻始終損兵折將,小狐貍你知道是為什么嗎?!?/p>
唐楚貍心下疑惑,虛心請教道:“老頑童,你就別賣關(guān)子了,快告訴我?!?/p>
祁云笑了笑,靈魂與唐楚貍進(jìn)行著交流。
“原因很簡單,其一是因?yàn)椋姓裼嗟蹏o(hù)著萬毒門,而萬毒門的總部,又設(shè)立在,振余帝國的都城之中,沒辦法大舉進(jìn)攻。”
“其二,萬毒門的門人,精通,熟練運(yùn)用各種劇毒之物,且神出鬼沒,出手更是毒辣刁鉆,什么慘絕人寰的事,他們都干得出,不好捕探到他們的行蹤。”
對著躺在地上的姜邪努了努嘴,慢悠悠的說道:“潛伏在圣輝帝國這么久,以慕容羽翎那小子的智謀,都沒有被發(fā)現(xiàn),這就是例子?!?/p>
唐楚貍聽后,久久陷入沉思,不再多言,不知在想些什么,而此刻的陳暴。
“啊啊啊??!我宰了你!”
極度憤怒,讓本就易怒的陳暴,猶如噴涌的火山,一發(fā)不可收拾,被姜邪這么一激,頓時氣血上涌,雙目變的血紅,一拳重重的向身下轟擊而去。
看著近在遲尺的拳頭,姜邪依舊眼底閃過一絲狠毒,本是奄奄一息的樣子,眼中精光一閃,快速伸手入懷,從懷里掏出一枚,墨綠色,不知為何的丹藥,塞入口中,眼中閃爍著近乎瘋狂的冷芒。
隨著口中的丹藥融化,融入體內(nèi),姜邪放肆的大笑道,聲音在這陰森可怖的噬魂山脈中,久久回蕩,顯得格外刺耳。
“哈哈哈哈哈!陳暴!臨死前能拉著一個墊背的,我姜邪也死得其所,我恨…我狠自己,沒能提前殺了唐晨那個混蛋,還有雅妃那個小賤人,你們所有人都會死…你,還有你,一個都跑不了!哈哈哈哈哈?!?/p>
“圣輝即將永陷黑暗,鎮(zhèn)余帝國永世長存!萬毒門萬古長存!”
“不好!”
抱著胸,一副高深莫測模樣的“唐楚貍”臉色大變,閃電般出手,操縱著自己徒弟的這幅身體,快速向陳暴沖去,伸出的手掌,在碰到陳暴的肩膀后,兩人身體同時消失不見。
近乎同一時間,在兩人消失后的瞬間,姜邪的身體瞬間鼓脹,眨眼間變?yōu)橐粋€肉球的形狀,伴隨著一聲巨響,肉球炸裂,暴虐的能量,以姜邪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迅速擴(kuò)散。
爆炸的威力,與之先前,在天下倉拍賣行,那個尸傀爆炸,所產(chǎn)生的威力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姜邪以自身畢生修為引燃靈力,引發(fā)的靈力爆炸,涉及范圍之廣,方圓百里近乎夷為平地,并伴隨著鋪天蓋的黑色氣體,向四周擴(kuò)散,沾染上這股粘稠的宛如實(shí)質(zhì)的黑色氣體,生物迅速腐爛,植物快速枯萎,強(qiáng)烈的毒性,讓地面看不到任何活物。
方圓百里…
一片死寂…
捏碎空間水晶,傳送到千米外一處山頂處的唐楚貍,此時的她,身上的灰袍,多處被炸的破爛不堪,一雙修長的大腿更是裸露在外,腰部的皮膚,更是大部裸露在外,露出白嫩的肌膚。
唐楚貍對這些事若不見,此時的她,漂浮在半空中,背后的靈氣雙翼扇動著,將手中拎著的陳暴,隨手扔到一旁的石頭上,看著遠(yuǎn)處一片黑漆的山地,姜邪自爆的位置,眉頭緊鎖。
一旁的陳暴不停喘著粗氣,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堂堂圣輝城,三大家族之一的家主,此刻卻活脫脫,像一個要飯花子。
看著遠(yuǎn)方,饒是不知怕為何物的陳暴,此刻也是心有余悸,對著漂浮在自己上方的唐楚貍,恭敬的拱手說道,言語之中滿是恭敬,以及深深的感謝。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前輩…您的衣服…”
剛想說幾句感激的話,卻猛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救命恩人,裸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和暴露的容貌,陳暴有些微微愣神,一時間目瞪口呆。
唐楚貍微微一愣,低頭一看,臉色變得羞紅,從腰間的儲物寶石中,拿出一件備用的灰袍披在身上,祁云的聲音隨之響起,冰冷的聲音傳出,語氣平靜之中,帶著濃烈的殺機(jī)。
“你?!?/p>
“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