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話本瓊鏡的打賞??
少年,你從何而來,又向何而歸?
你,可曾記得曾經(jīng)的模樣,又是否踐行著當(dāng)日的諾言。
冬至將至,北風(fēng)呼嘯著在林間穿過,穿過稀松的柏樹,驚起覓食的鳥兒。
冬季特有的干燥氣息,渲染著這片土地。
窗外風(fēng)聲正盛,室內(nèi),暖意如春。
一切來的剛剛好。
寒風(fēng)掠過的瞬間,少年睜開雙眼,明亮的眸色醉人。
又摻雜幾絲困惑,些許不解。
他,這是在哪。
記憶,尚停留在父親賞下的八十紅木杖中……
好像,父親,不要他了。
往日的機(jī)警全都消失不見,南方把自己蜷成一個球,雙臂懷著雙腿,像是一個被丟棄的孩子。
終于,被丟了嗎……
該高興的對不對,終于,不再礙父親和哥哥的眼了。
可是為什么,心臟,好難受,像被人困住,生生撕碎一樣,疼。
林梓蓉此時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畫面,她的孩子,蜷縮在床邊,墜落的邊緣。
感同身受,她的心,狠狠地疼了。
眼淚瞬時落下,砸在地上,發(fā)出悶悶的聲音。
陽光微妙的傾斜,恰在南方的身前形成一道顯眼的分界線。
南方被籠罩在黑暗中,見不得一絲光明。
就像,一只落單的孤雁一樣。
好像,此生都得不到救贖一般。
林梓蓉的腳步生生頓住,她該怎么見他,她好想拉他一下,像所有母親那樣,在孩子處于危險邊緣及時拉住孩子的手。
可是,孩子會不會討厭自己,會不會怨恨自己遲到了這么多年……
徘徊踟躕,猶豫不定。
激烈的心理斗爭,終是,母親的天性戰(zhàn)勝了一切顧慮。
終是邁出了那一步,邁向他們的新生。
踩著細(xì)碎的陽光,踏著指尖的流年,像每一個母親擁抱孩童一樣。
輕輕地把那個孤獨的孩子緊緊地?fù)碓趹牙铩?/p>
他,真的好瘦啊……
瘦骨嶙峋,弱不勝衣。
南鴻志,你形容的好?。?/p>
被抱住的南方則是身體猛然僵住。
不是震驚于此人是誰,而是,他是有多久沒有被擁抱過了。
依托著剛被拋棄的認(rèn)知,再加上這個懷抱如此地,溫暖。
南方的眼圈紅了。
名為“委屈”的情愫,占滿心間。
這么些年,都沒有過這種感覺,被人深深呵護(hù)的感覺。
不想抬頭去尋人,就當(dāng)是一場夢吧,就當(dāng)作是這一生都遙不可及的夢吧。
如此卑微,如此地,想要留住這溫暖。
熟悉的場景,真像是那年夏天,自己親手揭開那道傷疤,親自將妹妹推離身邊。
那種感覺啊,真是深入骨髓,痛徹心扉。
可笑的是,他竟然還是貪戀這種溫暖,哪怕只嘗過一遍,便置于深淵多年。
南方靜靜地呆在林梓蓉的懷里,等待著判決。
而林梓蓉此時也是心疼的不成樣子,他的孩子,在發(fā)抖!
再也忍不住,“阿方,是媽媽啊,是媽媽啊!”
你不要那么怕啊,我是你的媽媽?。?/p>
南方不可置信地突然抬起頭,在看到林梓蓉的一瞬間,整個世界都靜止了。
室外的風(fēng)依舊呼呼地吹著,室內(nèi)卻安靜的,有些溫馨。
忽地,有些眩暈。
她說,她是媽媽啊……
她是媽媽嗎?
不會的啊,媽媽在睡覺啊……
她怎么會是媽媽呢?
她為什么那么急切地看著我啊,對了,我是誰啊……
我是南方啊。
不是,我才是南方。
是啊,那個小孩才是南方啊,我,我是暗影啊。
那她,應(yīng)該是那個小屁孩的媽媽吧,那個小屁孩知道他的媽媽醒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我的媽媽呢?
哦,差點忘了,我的媽媽還在睡覺啊……
那我,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