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一經(jīng)急救措施后被推上救護車,剩下的消防人員開始對人群進行疏散,現(xiàn)場來了一位記者正對現(xiàn)場進行報導。
而季離還沒緩過神來,她蹲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盯著空氣,整個人都在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滴答,滴答。
有人濕漉漉地站到了她面前,那個人蹲了下來——他伸出手想要去撫摸季離的臉。
季離木然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濕漉漉地臉,蒼白,嘴唇發(fā)青,睫毛被打濕軟塌地覆蓋著他那雙此刻正都是她的眼睛。
她像是憋著一股氣,迅速起身,卻因大腦充血眼前一黑被他摟住才沒摔到,不過他很快松開她:“我身上都是水……”
季離沒聽完轉身就跑,聽到后面他跟了幾步被記者攔住采訪見義勇為心得。
“季離——”他擺脫掉記者追上來,用力攥住她的手腕不準她跑,卻在看到那張哭得不成樣子的臉后沉默了。
季離也不鬧,就四目相對眼淚跟開了閘似的停不下來。
“對不起?!痹S以良伸手一遍一遍提她抹掉眼淚,“都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對不起?!?/p>
季離向前一步靠進他懷里:“話都讓你說了?!?/p>
許以良摸了摸她的后腦勺,彎起唇笑:“那當我沒說,你想怎么罵怎么罵?!?/p>
“許以良我***!”她咬牙重復道。
“哎呀,你們就是救我們家太一的同學是吧?快進來,哎呦,還帶什么東西啊!”
許以良和季離提著一個果籃進病房時,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連忙起身招待,而后為了給他們留出空間聊天又主動去洗水果。
“剛出的icu,現(xiàn)在還挺虛弱的,你們同學朋友多多開導他好吧?”
陳太一倒是沒她說的那么虛弱,至少現(xiàn)在還有精力拿著手柄打游戲。
聽到動靜,他抬了抬眼皮:“喲,救了我又來看我?咱們什么時候有這交情了?”
季離不聽他陰陽怪氣:“干嘛去跳河?”
“你以為呢?”陳太一按操作鍵按得咔咔響,“被你拒絕得太慘,心情不好去死一死唄?!?/p>
“以為我會這么說嗎?”陳太一笑笑,“實話告訴你們吧,不是什么自殺,就是喝多了給掉進去了?!?/p>
季離氣結:“少吊兒郎當?shù)?,要不是他舍身救你的話你根本活不到現(xiàn)在,他現(xiàn)在好好的你就自求多福吧,要是他因為你死了……”
陳太一伸手打斷她:“我說阿離,你怎么比我還更不了解你男朋友?。克麜鰶]把握的事嗎?那么愛裝逼的人?!?/p>
季離被他堵得沒話說:“也不為你媽著想,你一出事阿姨就趕來照顧你人家欠你的??!”
陳太一聽了這話“哈哈”笑出了聲:“說啥呢,我家保姆當然欠我的,你以為那是我媽?得了吧,我媽常換常新,沒準哪一天老頭子就讓我管路邊的母狗叫媽了也不一定?!?/p>
陳太一吊兒郎當?shù)淖掷镄虚g也透露了些不堪的家事,不過親生兒子進icu命懸一線這么嚴重的事家里都不來個人嗎?
季離突然又覺得他可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許以良平靜地開口了:“既然你現(xiàn)在一切都好,我們就先走了?!?/p>
陳太一不耐煩地揮手:“走走走,少在我跟前秀恩愛?!?/p>
兩人轉過身時,陳太一的聲音又悶悶地想起:“別以為幫了我這次我就會感恩戴德,我只是不去學校,并不是意味著我放棄了季離,她,我還是要追的?!?/p>
“隨便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