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玄是第一次吃到白研做的飯,相當?shù)募樱纯措u蛋西紅柿,再看看京醬肉絲,最后再看看手撕包菜和清蒸鱸魚,道道色香味俱全。
雞蛋西紅柿在這個社會也是相當?shù)钠毡?,簡單快捷還美味,紅黃色的搭配更是讓人食指大動。
藍玄第一筷子選擇的便是它,吃到嘴里伴隨著蛋香味和西紅柿的微酸,回味微甜,眼睛都亮了,“哇哦,好吃,研哥真棒?!?/p>
“吃你吧,也就這個時候你才叫我一聲哥,平時怎么不見你叫。”白研聽了他的話,略微害羞,心里十分開心,但嘴上還是習慣性的反駁道。
清蒸鱸魚白研并沒有放多余的調(diào)料,做簡單的一些姜絲和湯汁勾芡,魚的外形依舊完整。
藍玄用筷子挑了一點放入口中,他愛吃這些味道清淡的食物,但魚有腥味,他一直都不太喜歡,但是白研做的這道魚是一點腥味都沒有的,心里默默的將白研這道清蒸鱸魚劃入自己最喜歡的菜式之一。
藍玄是一個肉食主義者,因此接下來下筷子的便是京醬肉絲。
這道菜是他之前沒有吃過的,學著白研的樣子,用豆皮將蔥絲和炒好的肉絲還有黃瓜條包住,放入口中咬一口,肉香,蔥香,黃瓜的爽口還有醬香充斥著口腔,“哥,這個好吃哎,這個叫什么?”
“京醬肉絲,我也最喜歡吃這道菜。”白研看著藍玄吃的開心快樂的樣子,滿足極了。
“你們家鄉(xiāng)的菜嗎?還是自己創(chuàng)造的呀,我以前都沒見過?!彼{玄吃完一個,在卷第二個的空擋對白研說。
白研微微愣一下,他不確定是這個社會沒有這個菜還是只是藍玄沒吃過,遲疑了一下,說:“我家鄉(xiāng)的菜。”
“哥哥家鄉(xiāng)真好,能培養(yǎng)出哥哥這么聰明又有才的人,還有那么多好吃的?!彼{玄吃的開心,對白研贊不絕口。
“哇,光拍馬屁可沒用哦,來點實際的,漲點月銀唄?!卑籽袑e人夸獎這個方面臉皮很薄,只能轉(zhuǎn)個話題來掩飾自己的害羞。
藍玄往嘴里塞了一筷子魚肉,點點頭,“可以考慮?!?/p>
白研原本沒想真漲,但卻受到了意料之外的驚喜,瞪大眼睛,滿臉笑意,“真的,真的嗎?”
又夾了一筷子雞蛋西紅柿放入口中,慢慢吃完咽下去,在都以為這家伙只是在逗自己玩的時候,說:“做一次賞你一兩銀子?!?/p>
“那我一天給你做三頓,天天做行不行。”白研財迷的屬性一瞬間占了上風,彷佛看到了滾滾的銀山在等著自己。
藍玄瞬間后悔自己這么說了,倒不是舍不得銀子,只是怕他太辛苦了,但是想想能吃到他做的菜,又覺得很是幸福,左右為難,“你哪有那么多時間,有空再做吧?!?/p>
白研看藍玄三個葷菜輪著吃,專門為他做的不放辣椒的手撕包菜卻鮮少問津,給他夾了一筷子,“別光吃肉,吃點菜,想不想長高了?!?/p>
“嗯嗯,好的好的?!彼⒉皇遣荒艹圆?,只是有肉的時候更喜歡肉而已,“吃菜才能長高嗎,我第一次聽說。”
“聽過營養(yǎng)均衡嗎?”
藍玄搖搖頭,示意沒聽過。
“意思就是菜肉水果什么都吃才能身體好?!卑籽袚Q上藍玄應該能聽懂的話說。
“我不挑食的?!彼{玄眨巴眨巴眼睛說。
這個倒是真的,藍玄這一路上給什么吃什么,從來也沒說什么不能吃的,只是對肉食更偏愛點,只好點點頭。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邊吃邊聊,將菜差不多都吃完了。
“藍玄你記不記得第一次一起咱們吃飯的時候,你吃飯的時候都不說話的?!卑籽信呐某燥柕亩亲?,想起二人第一次吃飯的時候的場景。
藍玄一愣,也想了起來,自己一直以來的教養(yǎng),食不言,寢不語,好像碰上這個人都見了鬼了,“哎,都讓你帶壞了?!?/p>
雖不是什么好話,但是白研想一想,好像確實這么回事,沖他笑笑,做了個鬼臉,“你的冰糖燉雪梨好了,嘗嘗去。”
藍玄讓他做好別動,自己去盛了兩碗,分給了一碗,十分激動:“我第一次下廚完成的湯,常常怎么樣?!?/p>
白研在藍玄期待又微微緊張的注視下,將一勺湯放入口中,“哇哦,弟弟好棒,甜甜的剛剛好?!?/p>
藍玄像完成了一項巨大的工程似的,驕傲極了,十分臭屁的樣子,好像剛剛緊張的人不是他自己一樣,“本小爺多聰明,這點小事還能做不好嘛?!?/p>
“呦呵,還不都是師傅教的好?!卑籽锌此@猖狂的樣子,忍不住反駁道。
“哇哦,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彼{玄皮皮的開著玩笑,還作勢要下跪的樣子。
白研明明直到這家伙在假裝,還是忍不住攔到,“得了吧您嘞,你多喝點這個湯,我以前咳嗽呀,嗓子痛啊,都會喝這個,對嗓子好。還有不是還買了蜂蜜嘛,你平時也多喝點,都是對嗓子好的?!?/p>
藍玄感動的點點頭,看著白研認認真真的說:“哥哥真好,謝謝哥哥?!?/p>
“哎呀,你的藥好了,要喝藥了,要喝藥了?!边B藍玄拍馬屁都害羞的白研那里受得了他這一本正經(jīng)的道謝,還是使用老辦法轉(zhuǎn)移話題。
“哥,我剛喝飽,喝不下去了?!彼{玄雖不挑食,但著實怕苦,忙找借口,推遲一刻算一刻,最好不喝,反正自己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多喝點水就好了。
白研絲毫不為所動,“藥涼了,藥效就差了,你趁熱喝了,這么小一碗,能喝下去的?!?/p>
藍玄無法,深深的嘆了口氣,等溫度適宜了,閉上呼吸,一仰頭,一口氣咽了下去,連忙用水漱口,舌根都被苦的沒知覺了。
一頓操作猛如虎,對于白研嘲笑他怕苦充耳不聞。
兩人吃完飯,休息好,準備起身收拾的時候,外面街上傳來了銅鑼的聲音,還有許多人的嘈雜聲。
官驛的掌柜匆匆的跑了進來,“臨街出事了,聽說死了個人。許多人都跑過去看了,二位可是要去調(diào)查一番?!?/p>
白研看看杯盤狼藉的廚房,正在想怎么辦,結(jié)果藍玄拉起他的手一面向外走,一面扔了一兩銀子給掌柜的,“你用這兩銀子雇個人收拾一下廚房,我們過去看看情況。”
掌柜的接住銀子,“好,您快去吧?!?/p>
兩人急匆匆的來到現(xiàn)場,周圍里三層外三層圍著都是人,一點都不像兇殺案的案發(fā)現(xiàn)場,反倒有點像看雜耍的。
在兩人將人向兩邊扒開往里擠的時候還被人反了許多白眼。
“小伙子長這么高站外面看不見嗎,擠什么擠呀?!币晃槐粩D到的大媽不耐煩的說。
“對哦對哦,你們別擠了,這么多人吶?!迸赃叺娜烁胶偷恼f。
被周圍的人嫌棄的看著有些受不了,藍玄只好拿出六扇門的令牌,面無表情的說:“官府辦案,請讓讓?!?/p>
周圍瞬間變得靜悄悄,刷的一下讓出一條道來。
兩人順利的來到案發(fā)中心,看到一個人躺在地上,上身被套著一個麻袋,麻袋上插著一把刀,有許多血從插刀的地方流了出來。
一般成年人體內(nèi)約有四千到五千毫升的血液,而失血超過百分之三十便會達到人體代償?shù)臉O限而危機生命。
白研目測估計了一下流出的血量,至少有兩千毫升了,人應該是沒救了。
果不其然,藍玄上前探了探死者露在外面的手,已經(jīng)發(fā)涼,脈搏停止了跳動。
這位死者露在麻袋外面的衣服看著十分眼熟,“藍玄,你看他穿的衣服。”
白研剛剛說完,人群外面就有了動靜。
“讓讓,讓讓,看什么看,都散了,散了?!睒O其囂張的聲音隔著人群傳了進來。
周圍的人群生怕惹上這群官爺,看熱鬧什么的都是小事,惹上這些麻煩才是得不償失,于是紛紛向撤離。
白研看到這個狀態(tài)急了,大聲喊道:“停下都不準走,都不準走?!?/p>
這下這群無辜的吃瓜群眾為難了,這里面也是官家人,外面也是官家人,一波讓走,一波讓留,這可怎么辦。
外面的官差聽到里面的喊聲不干了,一邊撥開剛剛走亂的人群向里走,一邊怒斥道:“大膽狂徒,想造反不成?!?/p>
藍玄繼續(xù)進行手上的動作,將麻袋向上翻,對外面?zhèn)鱽淼穆曇舫涠宦劇?/p>
白研聽到這話學著剛剛在人群中看到的一個向他們翻白眼的人的樣子犯了
一個大大的白眼,只是對這項業(yè)務實在不太熟練,太用力了,翻完以后感覺眼珠子都快回不來了,搖搖頭決定以后還是少做為好。
前前后后陸陸續(xù)續(xù)進來了四個官差,第一個進來看到蹲在地上正在向上卷麻袋的藍玄,立刻大聲呵斥:“大膽,你怎么敢擅自破壞案發(fā)現(xiàn)場。”
周圍的吃瓜觀眾們驚呆了,雖然剛剛里外兩撥官差讓他們茫然失措,以為他們只是沒看到對方所以沒認出來,結(jié)果沒想到這兩撥官差還真不認識。
男人的膽子一般比女人大點,年輕人的膽子又比年齡大的人大點,所以一位十幾二十歲大小的小伙子悄悄和邊上的人說:“里面那兩個不會是假的吧,畢竟后面來的四個穿著咱們府衙官差的官服吶?!?/p>
而旁邊的中年婦人瞪一眼,低聲斥責,“悄悄的,不要亂說話,哪個你也得罪不起?!?/p>
這件里面穿黑衣服的公子,漫不經(jīng)心的道:“你不是說我們都想造反了,那巴拉一下尸體算什么?!?/p>
白研聽了下午稻香村店鋪的伙計的話,再聽剛剛那些人囂張的話語,怎么看這些人怎么不順眼,帶著火氣壓都壓不住,自然沒有什么好話等著他們。
而這幾位官差卻愣住了,他們除了在比他們官位高的那些人那里吃過掛落,在這綏中城哪里不是橫著走,沒想到讓兩不知來路,看著還比他們年齡小的毛頭小子給噎了一噎。
周圍的百姓一面在心里為白研的膽大包天為他默哀,一邊又為這群狐假虎威的官差吃癟而心里暗爽。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貌似一個領(lǐng)頭的人,惱羞成怒,像比誰大聲似的,歇斯底里的吼道:“大膽,哪里來的孫猴子,這么不知規(guī)距,給我逮起來,等回到牢房老虎椅,辣椒水先過上一遍,這人就在尸體邊兒上,動手動腳的,很大可能就是他們殺的,現(xiàn)在就是想破環(huán)證據(jù),得好好審一審?!?/p>
如果沒有點依仗,這清白無辜的人在他這三言兩語下居然搖身一變就成了犯罪嫌疑人,還要行刑逼供,這要說這里的當官的都清白無辜,光明磊落,怕是連鬼都不信了吧。
白研都氣笑了,“我看你們比我們更像是殺人犯?!比缓笏浪赖亩⒅I(lǐng)頭那位,“你來了,問都不問這群人中有沒有目擊證人,當時是個什么情況,便將人都趕走,到底是何居心,和案犯通謀不軌,謀財害命的吧?!?/p>
“你,你……”領(lǐng)頭的被白研一番辯白氣的手抖,“多說無益,來人給我抓起來?!?/p>
身后的三個官差走出來,手還沒有摸上站著一動不動,臉上一臉無所謂的白研,身后就傳來了一聲,“住手。”
三人聽到這聲音,動作下意識一頓,待看清聲音的來源是原本蹲在尸體邊上的那個穿白衣服的人,其中一個不屑道,“你說住手就住手,你算個什么東西。”
“你們誰敢碰他一下,保證立刻扒了你們身上這身衣服?!彼{玄的聲音冷冷地傳來。
臉上的面具在燈籠和火把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許是藍玄個人氣場太強大,三人居然真的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其實這幾位官差又不傻,說到這里,一點都不怕他們,并且還能威脅他們丟差事的人,估計怕是踢到了鐵板,看看二人的儀表風度,怕是哪家大人家里的親眷無疑了。
都說人的位置決定人的見識,果然,這些官差最高敢想的也只是官員家里的親眷。
他們這些官差并沒有什么品級,都是各級官府用專項銀款雇傭的,為官府辦事,表面上是官家人罷了。
否則什么都是太守,縣太爺親歷親為,那什么都干不成了。
藍玄并不想和他們多做羅嗦,拿出六扇門的令牌,扔到領(lǐng)頭人手里,“看清楚了,六扇門的令牌,這案子我們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