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yàn)槲覀兌荚诠砉茸由磉叀?/p>
而鬼谷子總能輕而易舉地召喚出數(shù)不清的玄微子圍繞在側(cè)。
以至于我們坐了那么長時間,聽了那么久的故事,都沒有在光線的變化上感受到時間流逝。微光海洋代替了照亮世界的太陽,代替了白晝,也欺騙了我們的感官。
現(xiàn)在我和瑤姑娘已經(jīng)走出很遠(yuǎn)。
身后的光芒再也找不到我們身上。
森林出口不在眼前。
瑤姑娘可以掌控的玄微子尚不足以為我們照亮前路。
瑤無衣哥哥,你怕黑么......
我聽她的聲音里有些顫抖。
想來想去。
這還是小鹿女第一次表現(xiàn)出如此明顯的害怕。
沈無衣我不害怕。
“不害怕”這三個字,我說得堅(jiān)定異常。
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勇氣。
看著那幾顆飄浮在小鹿女手心的玄微子,我忽然覺得那么一點(diǎn)兒光沒什么重要,于是我伸手緊緊地將她小小的涼氣嗖嗖的手心攥在掌中。
沈無衣這有什么的,我?guī)阕摺?/p>
沈無衣咱們倆就這么朝前走,大步大步朝前走,我就不信,咱倆能撞樹上!
我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
抓著人小姑娘的手就往前走。
瑤好神奇哦,無衣哥哥。
沈無衣有什么神奇?
瑤我覺得一點(diǎn)兒都不怕黑了。
沈無衣是不是?
我語調(diào)里滿是得意。
沒有光線的森林,幾顆熒光小蟲般的玄微子,勉強(qiáng)陪著我們。
直到我和瑤姑娘走出玄微森林,我們的雙手都緊牽在一起,而且一次也沒有撞上過狹窄林路邊的粗壯樹干。
再微弱的光也變成了我們的引路使者。
我們像是被關(guān)在了漆黑迷宮里。
好不容易找到的出口外面則像是深夜回家時的那一盞燈。
沈無衣我們走出來了。
森林以外的世界還帶著藍(lán)色、紫色的光芒。
一切都還是清晰的。
不需要玄微子照亮道路就能夠認(rèn)清前方所有的障礙。
只是,接下來該往哪兒走,她什么都沒說。
原本是我牽著她往前走。
現(xiàn)在在陌生的人類城市的街道上,變成了瑤姑娘拉著我的手小跑著穿過一條條巷尾和街頭。
我心里有些忐忑。
我開始害怕了。
沈無衣阿瑤,我們這是要去哪兒?。?/p>
轉(zhuǎn)過來。
又轉(zhuǎn)回去。
熟悉的路口我見了一個又一個仿佛陷入了鬼打墻般的境地。
小鹿女不會迷路了吧......
瑤馬上就到了。
沈無衣好吧。
好吧好吧。
我又一次妥協(xié)。
“馬上就到了”這句話,我已經(jīng)聽瑤姑娘說過至少兩遍了。但是這個“馬上”具體是指多長時間,她沒對我說過,目的地我也不知在哪兒,一秒兩秒三秒的時間都度日如年。
瑤好了就是這兒。
瑤姑娘開心地幾乎跳起來。
她松開我的手,在原地興奮地蹦噠了幾下。
最后安靜地矜持下來。
瑤無衣哥哥,我們到了,我跟你隆重地介紹一下吧。
沈無衣這是......
我看著眼前并不太大的房屋。
有些破舊。
該褪色的已經(jīng)褪了色。
該更換的都還在堅(jiān)持頑固地?fù)u搖欲墜。
瑤這是我的家。
沈無衣你的家?
我有些吃驚。
瑤嗯。
瑤是我人類父母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