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來臨時。
我下意識去找阿瑤和莊周。
不管是為了保護,還是為了被保護,有熟悉的人在身邊就會產(chǎn)生莫大的安全感。
沈無衣這是怎么了?
沈無衣阿瑤,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緊緊抓住阿瑤細小的手腕。
那種心臟突然被揪到嗓子眼兒的恐懼。
就像是全然放心地走在城鎮(zhèn)馬路上,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個吊睛白額大老虎張開血盆大口朝你直撲過來,而你躲無可躲。
瑤是劉邦哥哥。
阿瑤的聲音聽起來比我鎮(zhèn)靜多了。
瑤他把一個人的面具拿下來了。
沈無衣什么?!
沈無衣這不就暴露儀式現(xiàn)場還有別人了?
我感覺自己仿佛聽到了某些挑戰(zhàn)不可能的話。
他在想什么呢?
劉邦這股子做事不動腦的做派,連堪稱無敵輔助的張良都拉不住的主觀能動性,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
定了定神。
我看向劉邦和張良。
就現(xiàn)在這尷尬局面看來。
估計張良腦袋里也嗡嗡的吧......
看著眼前的氛圍環(huán)境突然從莊重穆肅變得緊張混亂,好似身臨其境在看一場狗血話劇。
瑤劉邦哥哥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阿瑤嘟嘟囔囔。
念叨出了百思不得其解的足以困擾人生大半輩子的疑惑。
若不是劉邦現(xiàn)在并不知道我們一行人的存在,不然我高低得走過去指著他鼻子問問,為什么要冒著所有人被超智慧體發(fā)現(xiàn)的風險,去掀開一位正在吟誦咒言的陰陽家的面具!
瑤莊老夫子。
瑤他們會發(fā)現(xiàn)我們嗎?
阿瑤有些擔心地靠在星空之鯤身上。
仰著腦袋去看波瀾不驚的莊周。
云端筑夢師不會的。
“是誰!到底是誰!”
“揭開我面具的那個人到底在哪里,有本事給我現(xiàn)出真身來!”
“躲在暗處算什么好漢!”
那位被劉邦無端冒犯的陰陽家又憤怒又驚慌。
畢竟從摸索儀式階段到現(xiàn)在成熟穩(wěn)重地完成整個流程,這么漫長的一段時間里,也不管新的舊的陰陽家們換了幾波,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別說是臉上穿戴牢靠的面具掉落在地了,就連寬大的長袍都不曾有過被風吹起一角的經(jīng)歷。
這可是完全無法理喻的不可能。
所以他的憤怒都是建立在恐懼上的。
“怎么了,大吼小叫的,在奇跡之地,成何體統(tǒng)?!?/p>
另一位感覺起來像是首席的陰陽家終于發(fā)話。
他在說話的時候,沒有做多余的動作,沒有抬手更沒有舉手。
而因大家都戴著面具,看不到每位陰陽家的眼神和表情,也不能根據(jù)嘴巴的張合來確定那位陰陽家在說話。
所以當這個人穩(wěn)重又低沉的聲音響起時。
我下意識循著聲音看過去。
只看到聲音傳來的方向站在三位仿佛雕像一般的陰陽家。
“這里不會有人能進來。”
“是啊。”
“從來沒有過誰的面具掉落的情況?!?/p>
“怎么不看自己有沒有做錯呢?”
“莫不是做過什么違心事被全知全能的神明給厭惡了,特意選在這種時候來羞辱你,讓你長長記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