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佐菲娜想:“早知道也要把恩雅留在家里呀!”但是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同樣的事,她不想再經歷一次了,她知道那個。姓朱的還在那里。
一場暴風雪攔住了她們,天空從灰色變?yōu)楹谏?,刺刀一樣的風劃著帳篷,好像要席卷一切。恩雅躺在佐菲娜的懷里,輕輕打著鼻鼾,她脫下棉衣,為恩雅蓋上,佐菲娜靠在背包上,握住胸前的懷表,她有點擔心,擔心暴風雪,擔心危險,擔心恩雅。
“琳…幫幫我們吧!”
油燈滅了,黑暗吞噬了整片大陸。她慢慢閉上眼睛。
她太累了,真的太累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細細的流水聲在耳邊縈繞,她聞到了青草的香味,是一種讓人幸福地味道。
“嗯?”
她輕輕睜開眼,恩雅不見了,暴風雪停了,連冰原也看不見了,她躺在一片草原上,一條小溪流淌在旁邊,她把手伸進水里,與極境刺骨的海水不同,是一種清涼。
“在干嘛呢?”
熟悉的聲音,小溪的對面坐著一個女孩,黑色的頭發(fā)閃著紫色的光紋,灰色的眼睛透著幾分清澈。
佐菲娜忍住不讓淚水流下來,擠出一絲微笑。
“小琳……”
女孩笑了,
“你都快變成老太太了,干活還是這么拼命吶!”
“……”
“聽說你領養(yǎng)了一個小妹妹,吶,她長什么樣,有沒有很可愛?”
“……”
“對了!我送你的懷表你還帶著嗎?”
“琳”
“嗯?”
她感到臉上有一絲濕潤,一道溫暖的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我好想你!”
黑發(fā)女孩笑了。
“我也很想你哦,佐菲娜。”
“這…是夢嗎?”
“對哦,是夢呢!”
佐菲娜笑了。
“你說話還是那么直!”
女孩歪著頭也笑著。
她蹲下來,摘了一朵小花。
輕輕放在小溪中
花并沒有順著水流流下去,二而是漂到了佐菲娜這邊。
“姐姐?!?/p>
“嗯?”佐菲娜伸手去接花
“該醒了喲?!?/p>
在碰到花的那一個,她醒了。
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夢,但卻留有余溫。
暴風雪已經停了,但霧依舊很濃,恩雅依舊睡著,這時,外面的動靜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把恩雅輕輕放在地上,從腰后抽出刀,挑開門簾,四周依舊寂靜,她走出來,也許是因為濃霧,她什么都看不見不過她知道,前面是一望無邊的我雪原。
突然,巨大的沖擊力將她推了出去,直到撞到雪堆才停下,她明顯感覺到背后在流血,她的眼鏡飛了出去,但借著微弱的光,她看到了地上的被血染紅的雪,一只強壯的極地熊正在往帳篷里探。
“媽的!”佐菲娜拼盡全力站起來每動一下都會感到鉆心的疼痛,但是,顧不了那么多了!她沖上去,一刀捅在了極地熊的背上!它的皮很厚,但是鋒利的刀依舊插了進去,白色的巨獸大吼一聲,把她重重地甩了出去,她單手撐著地,右手緊緊攥著刀。
巨獸怒吼著站起來,足足有兩米高。
“佐菲娜?發(fā)生什么了?”
帳篷里傳來恩雅的聲音
“不要出來!”佐菲娜吼道
“乖!不要出來。”她奮力站起來,左手撫著右手手腕,右手將刀刃朝向那畜生,擺出格斗的架勢。
“佐菲娜?”恩雅有些害怕
巨獸徑直沖過來,佐菲娜后撤一步,彎下腰,借著畜生強大的沖擊力,把刃狠狠的插入它的肩上,乘著巨獸摔倒的空隙,抽出沾滿血的刀,重新站在巨獸和帳篷之間。
“佐菲娜?”
“沒事!好好待在里面!”
“可是……”
“聽話!”
那畜生重新爬起來,甩了甩身上粉紅色的雪,它白色的毛被染成了紅色,它怒吼著,發(fā)瘋似的沖了過來,撲向佐菲娜
她不能躲開,她身后就是帳篷,她被巨獸重重地壓倒,只能用胳膊抵住它的下巴,但是它的力氣太大了。
巨獸的鋼牙近在眼前!拿著刀的手被巨獸死死按在身下,沒辦法抽出來?!翱蓯?!”
“佐菲娜!”她回過頭,恩雅探出腦袋,把鋼制水壺扔了出來,水壺很硬,摔在堅硬的冰面上,發(fā)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佐菲娜抓起水壺,塞進了白熊的嘴里,巨大的咬合力直接擠碎了水壺,迸出的鐵片劃過她的臉。
水壺的碎片讓巨熊很不舒服,它使勁晃著腦袋,想把碎片吐出來,佐菲娜借機抽出刀,捅在這畜生的眼睛上,然后用力把它推開,接著迅速爬起來,抓住它臉上的刀,疼痛感讓這頭巨獸慌了神,胡亂揮舞著巨爪。
佐菲娜縱身跳起踩在它的胸口上,用力一蹬,將刀拔了出來,濺出的血染紅了雜亂的腳印。
她重新站在了巨獸面前她擦了擦臉上已經凍住的血,用刀指著那頭畜生。
“再來??!”她吼道,聲音在整個平原上回蕩。
白熊打了個鼻鼾,它覺得繼續(xù)和這個帶刺的獵物糾纏下去并沒有什么意義,它朝佐菲娜吼了一聲,轉身托著帶得得前腿,逃跑了。
佐菲娜緊握著刀,一直看著它跑遠,小是額在薄霧之間
“咔”刀掉在了冰面上,和血跡與雜亂的腳印并排躺著。
很長一段時間里,周圍靜的可怕。
她什么也聽不見,感覺就好像是掉進了深不見底的冰洞,刺骨的寒意和恐懼充斥了全身。
“這就是死去的感覺嗎?”
“好安靜啊”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嘩-”
她感到露水打在了臉上
“嗯…”
她睜開眼-眼前樹淡藍色的天空,她能感到自己躺在柔軟的我草地上。
清新的花香彌漫在鼻間。
她一手扶著地,使自己能爬起來,奇怪。身上的傷都消失了,但她還是動不了。
這時一個女孩走過來,蹲在她身邊,輕輕理著她銀灰色的頭發(fā)
“該醒了喲,佐菲娜!”
夢醒了
恩雅跪在她身邊,搖晃著她的肩膀,帶著哭腔。
“佐菲娜…醒醒…佐菲娜!”
佐菲娜張開雙臂,抱住了她
“太好了”她想到
“恩雅還安全著”
她坐起來,雖然背上的傷口在寒冷的天氣下已經麻木籃球,但是依舊能感覺到它在流血。
“恩雅?”她擦了擦女孩臉上的眼淚
“嗯?!倍餮胚€在抽泣著。
“我需要你幫我個忙?!?/p>
在確定四周安全后,佐菲娜在帳篷里生起火,把刀放在上面,做了簡單的消毒,她把刀遞給恩雅
“佐菲娜…我害怕?!?/p>
“沒關系的?!彼忾_了衣扣,脫下已經破爛的毛衣,連著卡扣斷掉的內衣一起。
“只要把爛掉的肉剔下來就好了,就像教你的那樣?!?/p>
佐菲娜的背上已經做過簡單的清理,但還是在流著血,三道很深的抓痕印在上面,還好沒有傷及脊柱,有些地方已經結痂了,但傷口太大,必須進行縫合。
恩雅發(fā)抖的手握著刀,沿著傷口的邊一刀一刀把結塊的血和爛肉割下來,刀很鋒利彌補了女孩不足的力氣。
“嗯-”佐菲娜緊緊咬住牙關
“??!對不起…疼了嗎?”
“沒關系…繼續(xù)…”
刀劃過結塊的血,發(fā)出“嘩嘩”的聲音
“對不起。”恩雅繼續(xù)這手中的工作
“嗯?為什么要道歉?”
佐菲娜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我太小了,幫不上一點忙,反倒是在添亂?!?/p>
她用干凈的毛巾擦了擦佐菲娜背上的血。
“并不是這樣喲?!?/p>
她仰起頭,銀灰色的發(fā)絲垂了下來。
“剛才你不是還救了我一命嗎?”
金發(fā)女孩放下刀,把沾血的毛巾放在火旁
“可是…你因為保護我…受了那么重的傷?!?/p>
佐菲娜輕輕地笑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女孩的頭發(fā)
“但是你現(xiàn)在在幫我處理它,不是嗎?”
她站起來,走到背包旁,取出一只小包。
“你知道嗎?每次出門,你都會在身邊幫我趕走孤獨?!?/p>
她從包里取出一只鋼制的針,把它彎曲成魚鉤的形狀。線是用漁線改成的,佐菲娜將它穿進針孔,打好結。
“每次看到你的笑容,都會感覺一天的疲憊都值了?!?/p>
“你讓我的快樂可以分享,痛苦可以傾訴,有你在身邊,我感覺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佐菲娜轉過身,遞給恩雅一個爽朗的微笑。
“恩雅,你是我奮斗的理由!”
女孩接過針,霧快散了,極晝的陽光終于蓋過了火光,在無邊的雪原上留余暉。
“佐菲娜?!?/p>
“嗯?”
“謝謝你?!?/p>
佐菲娜沒有回答,只是微笑著。
極晝時的極境,陽光雖然微弱,但是卻不曾熄滅。
她們再次上路了。
金發(fā)的女孩把剛在找到的眼鏡遞給提著背包的女人,女人腳步有些雜亂,但依舊不乏速度。
霧已經完全散了,眼睛上依舊結著一層薄霧。
風吹動著雪粒,埋沒了打斗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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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終于更新了!這我碼我兩個晚上才整完。兩千多字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