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言聽到皇帝這么問,并沒有感覺到意外,只因今日并不是她該來養(yǎng)心殿向皇帝匯報情況的日子。
她之所以擅自前來,不過是因為覺得對余晚歌有愧罷了。
她能看得出來,余晚歌在與她們說皇帝許她出宮省親時的高興;也看得出余晚歌等到了午時,也沒有等到讓她出宮的圣旨時的巨大失落。
她之所以敢前來,是因為她不僅僅是余晚歌身邊的丫鬟更是因為她是血滴子。
皇帝縱使惱她前來,也只會責(zé)罰她一人,不會牽連到余晚歌。
溪言在皇帝問詢后,低眉順眼的回答到:“啟稟主子,屬下是自己前來,并非受蘭貴人派遣!”
皇帝聞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噢?那你前來所為何事?可是蘭貴人出了何事?”
“蘭貴人今日一早起來,便高興的同奴才們說起皇上體恤她思念親人,許她出宮省親。只是,蘭貴人望著門口直到午時,仍舊沒有見到傳旨的奴才,午膳都不曾用,便歇下了。”
皇帝聽到溪言這么說,將手中的茶杯放下:“朕確是許了她出宮與家人團聚,倒是朕忙的忘了下旨了!不過,你這個奴才倒是忠心的緊,竟是為了她前來向朕問責(zé)!”
溪言聽了,立即跪在地上:“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前來向皇上求證此事,看蘭貴人是否開始懷疑奴才,從而對奴才說謊!若是蘭貴人當(dāng)真開始對奴才說謊,奴才以后便只能更加小心,才能完成皇上交給奴才的任務(wù)!請皇上明鑒!”
“昨日乃是臨時起意前去蘭貴人處,因此敬事房并未準備湯藥,東西可已經(jīng)放好了?”
“自奴才伺候蘭貴人起,東西每三日換一次。今日因思及蘭貴人并未喝湯藥,遂奴才擅作主張將東西又放了一份。并且,蘭貴人今日的早膳乃是奴才親手所做?!?/p>
皇帝聞言,頗為滿意的說到:“你做的很好!以后蘭貴人那里,便不用喝湯藥了,朕相信以你的能力,同樣不會發(fā)生朕不想看到的事?!?/p>
“奴才定不負皇上的期望!”
“嗯!你且先回去,圣旨一會兒便會到幽蘭軒!朕要你記住,出宮后,務(wù)必保護好蘭貴人,她若有半點閃失,提頭來見朕!”
“奴才遵旨!”
“退下吧!”
溪言聞言,站起身對皇帝福了福身,后退了三步后,轉(zhuǎn)身離開了養(yǎng)心殿。
在回去的路上,溪言腦海中一直回蕩著皇帝方才的話:(皇上究竟對蘭貴人為何如此?若說是是在意,該不會讓我將那東西放在蘭貴人每日都能觸碰到的地方。)
(可若是不在意,皇上為何如此在意蘭貴人的安危,容不得她有半點閃失?!)
不錯,作為皇帝培養(yǎng)的血滴子,他們知道的事,比之蘇培盛這個每日在御前伺候之人還要多一些。
可盡管如此,她還是至今沒有想明白,皇帝為何那般在意余晚歌,可同時又防備著這個性子嫻靜,不爭不搶的女子。
若說皇帝對余晚歌的在意,是源自于余晚歌的性子與純元皇后有三分相似。
可在余晚歌住進幽蘭軒以前,皇帝僅僅只是在引閱那日,遠遠的看了一眼余晚歌,皇帝對余晚歌的性子也不了解。
而她被安排來伺候余晚歌,可是在引閱那日,皇帝便決定的事。因此,皇帝對余晚歌的在意,來自于像已逝的摯愛的推斷,是沒有依據(j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