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歌離開鳴翠苑后,并未直接回自己的景園,而是去了平日里她處理宗務(wù)的乾元室。
清屏洲原是沒有乾元室的,以往繼任宗主都是在自己院子里的書房處理宗務(wù)。
然,虞晚歌到底是女子,她的院子也不便門下弟子隨意進(jìn)出,所以在她開始著手打理宗務(wù)前,虞臻騫便特地為她建造了一個處理宗務(wù)的地方。
因此,在她自己的景園時,她是待字閨中的世家仙子,是弟子們口中的‘孫小姐’,而在乾清室時,她則是‘少宗主’。
虞晚歌走到書案跟前坐下,拿起今日新送上來的折子看了起來,這些折子無外乎都寫著一些誰家(眉山虞氏有往來的宗門)結(jié)親,眉山虞氏送什么禮,哪家又送來請?zhí)?,請眉山虞氏赴宴……這些并不重要,卻需要宗主定奪的瑣事。
不多時,一名弟子走進(jìn)房間,先是對虞晚歌作了一揖,直起身后說到:“子清見過少宗主?!?/p>
這名弟子全名蘇子清,年十五,出生于清屏洲山腳下的臨平鎮(zhèn)的一戶普通人家。
因其天資不錯,在七歲那年眉山虞氏招收弟子時,拜入眉山虞氏成為內(nèi)門弟子。
虞晚歌點(diǎn)了一下頭:“可有事?”
“少宗主,白師兄和初夏師兄在校場發(fā)生了爭執(zhí),少宗主可要去看看?”
虞晚歌對于虞初夏看不順眼白殷離之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當(dāng)初她回到宗門后,雖然沒有將白殷離的出身廣而告之門中弟子,但告知了祖父和長老們。
畢竟,她出門一趟就帶回一個男子,若是不將其底細(xì)告知祖父,擔(dān)心自己被別有用心之人利用的祖父亦會派人去查。
加之她那時便存了兩分其他的心思,便將白殷離的出身如實(shí)坦白。
而虞初夏作為她自幼的近身護(hù)衛(wèi),自是也知曉了此事。
因此,虞初夏對曾在樂教坊以女裝示人足足三年之久的白殷離,一直看不順眼。
這四年的時間,虞初夏和白殷離之間發(fā)生爭執(zhí)的次數(shù),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她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此次又是因?yàn)槭裁矗俊?/p>
“初夏師兄本和白師兄切磋劍法,只是不知為何初夏師兄突然說白師兄癡心妄想不該自己的東西。白師兄聽了,劍招變得頗為凌厲,刺傷了初夏師兄。若不是有其他師兄弟阻攔,初夏師兄就用上靈力了?!?/p>
虞晚歌聽了秀眉微蹙:“他倆如何會切磋劍法?今日校場上練劍的弟子,便如此之少?”
“是初夏師兄主動找白師兄切磋,說是想考校一下白師兄?!?/p>
“初夏傷在何處?可嚴(yán)重?”
“倒是不嚴(yán)重,只左手手臂被刺傷見了血?!?/p>
“你且去藥閣取了無痕膏給他送去,讓他這幾日便不必練劍了,先修養(yǎng)幾日?!?/p>
蘇子清聽了,就知虞晚歌并不打算去校場,欲言又止片刻后,終于還是說到:“少宗主還是去看看吧,您若是不過去,只怕初夏師兄并不會善罷甘休?!?/p>
虞晚歌聽了,思量了片刻終是站起身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