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見過女人之間的明爭暗斗,他才會提點眼前之人,以免她一個不慎被算計了去。
聽出了凌不疑語調(diào)中的認真的九晚歌,倒也沒有覺著凌不疑啰嗦,輕點了一下頭:“我省得。我并未小瞧女子。”
“不過,方才內(nèi)堂里的諸多女娘中,卻沒有幾個值得我去高看。”
“至少,今兒的這位正主不在其中?!?/p>
曾經(jīng)在深宮里一待就是幾十年的她,當(dāng)然知道不能小覷一個女子的手段。
不過,正如她說的那般,裕昌郡主并不在值得她去高看的女子當(dāng)中。
說句難聽的,以裕昌郡主今兒對她耍的這點手段,若是此人是出生在她歷練的第一方小世界的宮廷,能活半年已經(jīng)是老天爺眷顧。
凌不疑想到裕昌郡主往日做的那些事,輕點了一下頭:“話雖如此,但她身后還有長輩,還有家族?!?/p>
“我自是知曉她有家族。然,子晟莫不是忘了乾安王?又是否還記得我在陛下跟前說的那些話?”
“除了我所在意之人,不管是王侯將相,還是販夫走卒,在我眼里皆是旁人?!?/p>
“對于旁人,我向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還之,亦或斬草除根?!?/p>
說話間,二人已經(jīng)走至亭子。
坐在九晚歌對面的石凳上的凌不疑,看著九晚歌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意,心中暗自震驚:“你既打算走上仕途,行事恐怕需得更改一二(這么重的殺意……你究竟有著什么樣的過去?你出現(xiàn)在辰國,是另有所圖?還是只是巧合?)”
他對她的情意是真,但對保家衛(wèi)國的忠義也不摻假。
眼前之人也算是他牽線搭橋才進入圣上的眼中,若是她當(dāng)真對辰國暗藏禍心,他將是千古罪人。
他不怕自己遺臭萬年,卻不能讓霍府滿門忠烈的名聲毀在他的手里!
九晚歌雖沒有讀心術(shù),卻也走了那么多的小世界,自是看出了凌不疑對她的來歷和出現(xiàn)在辰國的目的再度起了疑心。
許是因為凌不疑近一個多月的所做所為,讓她開口為自己辯解了一句:“子晟無需想太多。我說過,即便是皇室之人對我做了不該做的事,我也只會找那個人及其家族的麻煩,不會牽扯上與皇室無關(guān)之人?!?/p>
“至于行事作風(fēng)……旁人若是不來招惹我,我自然不會閑的沒事找事。反之,既然他們先做了不該做的事,我為何要忍氣吞聲?”
凌不疑:“人都有妥協(xié)之時。”
九晚歌側(cè)過臉看向花園里開的還算的各種鮮花:“那時因為還不夠強大。當(dāng)一個人強大到一定的程度,除了他自己心甘情愿以外,沒有任何人能逼著他妥協(xié)?!?/p>
“世人皆認為該以德報怨,可有多少人想過若是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雖說我很敬佩那些以德報怨之人,但我絕不會做一個那樣的圣人?!?/p>
“凡事都是一飲一啄。我自認為自己還算有點可以讓自己不用忍氣吞聲韜光養(yǎng)晦的能力。既如此,我自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p>
“我能約束自己不仗著自己的這點能力就去招惹是非,卻也不會在旁人都欺辱到我頭上了,我還要隱身養(yǎng)性?!?/p>
“不想浪費時間理會那些瑣事和被逼著不能理會瑣事,并不可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