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問的問題,讓九晚歌的剪水秋瞳里有了些許的驚訝和疑惑。
經(jīng)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她與凌不疑也算是對彼此有了一些淺顯的了解。
在她看來,凌不疑是一個心思和程府都極深,且并不在意無關緊要之人對他的看法的一個人。
雖說他們之間確實是有著御賜的婚約在身,但他們彼此都很清楚這樁親事之所以會存在,不過是兩人各取所需罷了。
說的簡單明了一些就是:她與他,不過是逢場作戲。
九晚歌并不認為凌不疑會對來路不明,并且還知曉了太多不為人知的事的她生有情愫。
若不是他奈何不了她,興許她早就被他送去走黃泉路,渡忘川河,喝孟婆湯了。
正是因為如此,九晚歌才會在凌不疑問出這個問題時,眼里有驚訝和疑惑。
心思敏銳的凌不疑自是看到了眼前之人眼底的疑惑和驚訝:“為何驚訝疑惑?”
被看出了情緒的九晚歌收斂了心神,淺笑著答到:“只是沒想過子晟會問出這樣的問題?!?/p>
“你乃我未過門的新婦。”
“婚約是因何而來,子晟與我都再清楚不過,不是嗎?”
凌不疑聞言,垂眸不再看眼前之人:“不能讓人看出端倪?!?/p>
是了,他們之間的親事本就是各取所需,最后終是要勞燕分飛。
因此,自己的這份心意還是不必讓她知曉了。
好在他們現(xiàn)在還有婚約在身,他還能以‘不能讓旁人看出端倪’為由維護她。
九晚歌倒是信了凌不疑的說辭:“也是。子晟在陛下跟前說過非我不娶,若是現(xiàn)在沒有對我甚是珍重,確是會惹來猜疑。”
“雖說子晟一直站在門外隔岸觀火,最后不也現(xiàn)身替我這位未過門的新婦說話了嗎。因而,我對子晟并無埋怨。”
九晚歌說完,轉身朝前面供賞花之人歇腳的亭子走去。
她原以為凌不疑一直在背后看著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說。不曾想,竟然只是問這種沒有絲毫意義的問題。
她對他并無情意,也很清楚他做的那些呵護備至的事是為了迷惑旁人,又怎會因為他的作壁上觀而心生埋怨?
凌不疑快走兩步與九晚歌并肩而行:“裕昌郡主并非心胸寬廣之人,你往后見了她務必小心謹慎著些。”
九晚歌輕笑了一聲過后:“子晟莫不是覺得我是那種任人揉圓搓扁的泥人?”
“你雖不是泥人,但旁人若只是對你不利,并未牽扯上你所維護的那幾個人,卻也和泥人無甚差別?!?/p>
九晚歌微挑了一下眉:“難為子晟觀察的如此仔細了。不過,子晟說的那只是先前那個無牽無掛的我?!?/p>
“如今心有所系,我自會確保自己無恙。至少在南曲和云瑤可獨當一面,少商未曾有幸福美滿的家庭之前,我不會讓自己有事?!?/p>
“若是我連一個因愛生妒的女子都應付不了,往后又如何在爾虞我詐的朝堂上站穩(wěn)腳跟?!?/p>
凌不疑聽出了身旁之人對裕昌郡主的不在意,微皺了一下眉頭:“我知你有自保的能力。然,防人之心不可無。最毒婦人心并非玩笑而已?!?/p>
他算是自幼在宮里長大,雖然皇后與越妃之間甚是平靜,可后宮卻并非只有這兩位宮妃,自然也見過女子之間的明爭暗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