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晚歌雖不作聲,霍不疑卻不愿裝聾作?。骸吧俑橥〝迟u國,殘害忠良之人求情,難不成當年之事少府丞也介入其中,所以才擔心陛下徹查此事,牽扯出少府丞不成?”
“這倒也是。我霍府被屠時,少府丞不過還只是城陽候府的一個門客。”
“孤城之戰(zhàn)過后,少府丞便官路亨通,一路登高而上。若是沒有人……”
這名宋姓文官見霍不疑越說越離譜,偏生聽起來還真像有那么回事,忙不迭的打斷了他的話:“凌……霍將軍休要血口噴人!陛下,老臣雖是城陽侯府門客出身,但對城陽侯當年所做之事并不知情?!?/p>
“老臣承認自為官以來,一直都與城陽侯走的親近,逢年過節(jié)也會送上賀禮,卻也是因為感念城陽侯對老臣的提拔之恩。求陛下明鑒!”
倘若他真的被扣上了凌益的同黨之名,莫說他的官職不保,便是連身家性命也難保,還會禍及家族。
文帝看著惶恐不已的宋少府丞,沉聲說到:“常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未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宋卿不曾做過虧心事,何必如此驚慌?”
九晚歌低聲輕嗤了一句:“怕不是心有所怖才會如此?!?/p>
月前她在查宋少府丞的夫人的娘家侄子中飽私囊,貪墨修建書院的銀錢之事時,倒是有不些意外收獲。
因著是她提出在辰國各座城池修建書院修建書院,以供那些普通人家出生的人們識文斷字,文帝便將此事交由了她全權負責。
然,她在數(shù)月前發(fā)現(xiàn)修建書院的銀錢與預算有些偏差,雖不是相差很大,卻也命天機樓的人暗中查探了一番。
天機樓的人在查此事時,便發(fā)現(xiàn)了宋少府丞的夫人的娘家侄子貪墨之事,也查出了宋少府丞雖不曾參與其中,卻因其夫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而知情不報,試圖為貪墨之人抹去貪墨銀錢的首尾。
水至清則無魚,她之所以只將貪墨之人送進大牢,沒有將宋少府丞一并告發(fā),也不過是因為這位少府丞為官以來雖沒有什么功績,倒也不曾真正做出傷天害理之事。
她方才說他‘心有所怖’,便是因為宋少府丞知曉的‘見不得光’的事并不少,只是不曾參與其中罷了。
霍不疑在文帝說完之后,也開口說到:“既然少府丞認為九候的提議不妥,少府丞不若說說以少府丞之見,如何處置通敵賣國,殘害忠良之人最為合適?”
若不是他在查‘孤城之戰(zhàn)’一事時,未曾查出這個姓宋的有參與其中,他早就將他送去大牢與凌益做伴了。
雖不曾查出證據(jù),但‘孤城之戰(zhàn)’時,此人乃是凌益府上的門客,且為人十分圓滑,此人當年未必真的不知情。
宋少府丞:“霍將軍,此事自有陛下定奪,我等如何能妄加揣測圣意?”
九晚歌嗤笑了一聲:“少府丞明哲保身,誰也不得罪的本事,當真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p>
“若非知曉少府丞乃是文人出身,本候還以為少府丞做官之前是為人開爐煉丹的。”
文帝:“行了行了,此事明日再議。九候,霍不疑留下,其他人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