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是第五天才出的他的院子。
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奴兮,平靜地說了一句話:
坤以后每個晚上你都來我的房間。
奴兮依舊是安安靜靜地點了點頭:
奴兮是。
從此之后,奴兮每個晚上都去那個院子,奴兮只是單純地服侍著坤入睡,可是坤必須要讓奴兮守在自己身旁,若是要睡,也只能睡在腳榻上。
而坤每一個七天都會犯至少三四次的頭疾,每一次都將奴兮的手臂咬得血肉模糊,這才肯善罷甘休。
而奴兮也只能抱著坤,輕言細語地安慰,告訴坤一切都會沒事的。
可是這句話奴兮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
奴兮不知道為什么坤會提出這種要求,而奴兮也不想知道,只是認真地做著坤希望自己做的事,一絲不茍。
這么三個月下來,奴兮的手臂上添了不少傷痕,但心里也好像沒有以前那樣懼怕坤了。
奴兮知道坤需要自己才睡得著。
奴兮甚至知道自己吻上坤的額頭時,坤的柔和。
一個晚上,坤難得沒有頭疼,反而在燭火的照映下細細端詳著奴兮。
奴兮垂著頭,任由坤打量。
坤讓奴兮靠近,奴兮也照做了。
可是誰也沒有料到,坤將手指慢慢環(huán)繞在奴兮的脖頸上,一點又一點地收緊,露出一點淺薄的笑容,像是在開玩笑地一樣說到:
坤你說你見了我這么多的狼狽,我是不是應(yīng)該殺了你呢?
奴兮仰起頭,看進坤的眼睛,手指摳在坤的手掌上,艱難地吸了一口氣,面色開始泛紅。
坤看著奴兮的眼睛,面無表情,輕描淡寫地收緊了手掌。
坤是真的要奴兮死。
坤從來沒有人能見證過我的軟弱之后全身而退。
坤不會允許的,那個可悲的坤只能是自己一個人的恥辱。
奴兮唔……
坤我的游戲,我想什么時候終止就終止。
可是奴兮的眼睛里面沒有恐懼,反而平靜一片,奴兮的嘴巴張張合合,發(fā)出“唔唔”的聲音,好像是要說什么。
坤看懂了。
奴兮說的是“不要怕”。
坤心中猛地一震,手這么一抖,就松開了手掌。
奴兮跌落在地,捂著自己的脖子,撕心裂肺地咳了起來。
坤面色蒼白,隨后什么都沒有說,一甩袖子,就這么離開了。
奴兮看著坤的背影,什么都沒有說。
因為奴兮看見了坤在袖子下面微微顫抖的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