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溫情時刻,卻總有一些不和諧的聲音,一名宮人過來耳語了幾句,梁邱起躊躇的看了馬車一眼,猶豫半晌低聲稟報。
汝陽王妃在陛下面前哭鬧,逼得陛下不得不派人勸凌不疑每月回城陽候府用膳。
得知這一訊息后,明希嗔了凌不疑一眼,只覺得這張哪哪都俊的臉此刻有些礙眼。
明希......裕昌郡主還真是執(zhí)著啊。
凌不疑曾多次不留情面的拒絕,裕昌郡主甚至一度被氣哭,事后卻仿佛沒事人一樣縷縷癡纏,甚至還為此勞煩自家大母跑去陛下面前撒潑哭鬧。
真真是......情深似海。
凌不疑不過是一跳梁小丑,不值一提。
凌不疑面染寒霜,他此生最不喜受制于人,若不是看在圣上的面子上,壓根就不會踏足城陽侯府半步,城陽侯府一眾人亦是知道這一點(diǎn),才縷縷求到圣上的面前,企圖挽回父子親情。
可他們越是這般,凌不疑便越是厭惡城陽候府的人。
明希瞧了眼神色不太好的凌不疑,微一思忖,復(fù)而再度開口。
明希莫要動氣,我陪你一道去。
凌不疑不必,我無父母病,城陽侯府的人你往前如何,往后亦然便是。
思及兩人不日便要交換庚帖,凌不疑不由動了幾分心思,明希雖然也曾去過杏花別院,卻從未見過霍君華本人。
一是因為霍君華久病,長年不見外人。
二是此前兩人并沒有熟稔到那種程度,但眼下的情境皆已不同。
凌不疑明日,我?guī)闳ヒ娢野⒛浮?/p>
明希好,過些時日是涂山祭典,介時我?guī)闳ヒ娢业陌⒏赴⒛浮?/p>
城陽王府,凌不疑最終還是帶著明希一道去了。
倒不是因為“禮數(shù)周全”,亦不是想要“拜見”凌不疑的父親,而是特意來瞧一瞧那位讓城陽侯不顧禮儀,“喪妻”不滿一年便要另娶的城陽侯夫人。
她總覺得像城陽侯這般狡詐的人物,最愛的便是權(quán)利,如何能罔顧名譽(yù)短短時日便娶了府中表妹,任人詬???
此時城陽侯府中,淳于氏與汝陽王妃以及裕昌郡主湊在一起互相恭維,是非八卦無有不談,裕昌群主委委屈屈的跟在兩人身邊,紅著眼眶卻“忍辱負(fù)重”的表示自己愿意與人共事一夫。
凌不疑裕昌郡主愿與人共事一夫,可子晟早已決意此生不二色。
凌不疑還有,何將軍一門忠烈,若非他們肖賊早就踏平都城了,諸位女眷也沒命在此非議他人婚事。
凌不疑與明希抵達(dá)之時,恰巧聽了一耳朵,凌不疑不復(fù)方才溫和,再度恢復(fù)成冷若冰霜的模樣,毫不客氣的反駁一干人等。
龍?zhí)?/a>淳于夫人:子晟,汝陽王妃面前,休得無禮。
凌不疑搶奪他人郎婿之人,還知禮數(shù)二字嗎?
淳于夫人面露委屈之色,明希仔細(xì)瞧了瞧那名雍容得體的婦人,卻未曾在她的臉上看出幸福之色。
反而風(fēng)露清愁,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
龍?zhí)?/a>汝陽王妃:放肆,淳于夫人為你繼母,你竟如此羞辱她,當(dāng)真是不孝子。
凌不疑冷笑,整個都城誰人不知淳于氏與霍君華的恩怨?
偏生汝陽王妃還揣著明白裝糊涂。
凌不疑老王妃,前些日子,在下被圣上罰半年俸祿,您可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