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途中,公孫旗面色不太好。離別時笑吟吟的阮寅和滿臉和善的公孫旗都偽裝得習慣了。不過阮寅那戲謔的笑意估摸著是真的,畢竟有了岳國人的幫忙,他這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大事。李嘉玨的存在是絕不容許的,當年阮寅聯(lián)合皇帝滅他滿門,即使當年的李嘉玨方才七八歲左右,如今也是十三四歲心思成熟的年紀了,之前也聽聞這個小子英勇萬分,若是再放縱地讓他發(fā)育起來,再探得當年真相……雖然阮寅很放心他一個小小的普通人不會掀起什么大浪,但凡是都要小心為妙,既然已經(jīng)做了,那就要趕盡殺絕。
至于李家小姐李清韞,這么多年來也沒有聽說過哪里忽然出現(xiàn)過一個三四歲大小的女童,在榮國境內(nèi)多方打探也未曾聽說,要么死了要么隱姓埋名了,不過一個幾歲的小妮子,死了是很輕松的事。
阮寅看著自己的手掌,握了握拳頭,沉聲道:“回京城?!瘪R匹嘶吼聲響起,他閉著眼睛沉思下去。
另一邊,公孫旗上了馬車后臉色便變得陰沉下來,呼吸也急促起來,林卻看在眼里,默不作聲,心里卻暗自冷笑。
這個阮寅,演得一出好戲。
盡管內(nèi)心已經(jīng)大致知道了阮寅的詭計,他還是裝作對那些寶貝有些興趣的模樣,猶豫很久才問公孫旗道:“公孫叔,秦王為何執(zhí)意將這柄絕世好劍贈與我們?難道他真的是誠心對待我們?”
公孫旗聽到林卻的疑惑,面色柔和了許多,但眼神中還是包含著一抹陰翳,他看著滿臉好奇的林卻,嘆了口氣:“小郡王,你不懂,這柄劍象征的意義,若是放在百年前我們有了這柄劍,那就是有如神助!”他眼中精光閃爍,瞥了一眼放在軟塌上的鐵盒,搖搖頭繼續(xù)道:“如今這劍卻成了燙手山芋,若是在榮國,被發(fā)現(xiàn)府邸中私藏這劍,不管是真是假一律誅殺。就算這其中有他們皇帝的圣旨,那也直接當贗品一律銷毀,因為他們都認為……真的湛臺劍早在那次叛變中染上了叛軍的血,是不祥之物!”
林卻面色大變,氣急敗壞道:“這秦王……不是存心害我們,如今兩國停戰(zhàn),若是被發(fā)現(xiàn)這劍!”
公孫旗苦笑著搖頭:“郡王還是想得太簡單了,若是被發(fā)現(xiàn),我們自己都解釋不清。不過也有好處,若是兩國再次交戰(zhàn),我們倒是能用這劍威懾他人。而且正如你所說言,這的確是一把絕世好劍?!?/p>
“那如今該怎么辦?”
“哼,秦王把我們當傻子,我們裝作不知道就好了,回去后我會把這件事稟報給王爺,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與他撕破臉皮比較好,秦王勢力對我們來說還有用,如今他雖說在朝中被皇帝壓制,但好歹也是一方霸主。而皇上這幾年勢力如日中天,越來越不把王爺放在眼里,雖說我們手中還握有兵力,與皇上相比可以分庭抗禮,卻不是長久之計。”
公孫旗捋了捋胡須,眼神凝固在林卻臉上,繼續(xù)開口:“小郡王,你是我公孫旗看著長大的,王爺也對你寄予厚望,如今的岳國早已不能與往日相比,榮國也是一樣。你若是你夠有一天鯤鵬展翅,一定要助王爺奪得皇位,重振我岳國?!?/p>
林卻點點頭,心中卻暗道,這一切若不是為了他母親今后能安穩(wěn)度日,他絕不想?yún)⑴c。
“小郡王,今后你一人面對那秦王時,可一定要小心為妙?!?/p>
“這是自然。”
阮寅這人詭計多端,這次想要借助他們的力量為他排除危害,做夢。
林卻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