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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意識到了身邊的她的無力,終于還是蹲下了身子,把她抱了起來。
她有些虛弱,看著我的眼神里面毫無生機。
我把她帶回了家中,在浴缸里面放了滿滿一缸的熱水,隨后把她放了進去。
田柾國“你自己泡個熱水澡吧?!?/p>
田柾國“我去給你拿衣服。”
雖然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是我親自照顧她的,但是看著她的身體我總不免還是有些不自然。
我背過身去,卻只聽見她一聲嗤笑。
喬獻“小差人。”
喬獻“你不會還沒發(fā)現(xiàn)。”
喬獻“我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吧?!?/p>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猛然一怔,渾身就像是被打了麻藥一般沒有任何的知覺。
我回過頭來看她,只看著那張臉上劃過淚痕,隨后便是她的自嘲的笑容。
讓我看著,心如刀割。
田柾國“你……”
田柾國“在說什么?”
我的心跳漏了半拍,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我不確定她到底是個什么意思,但是她,好像真的生無可戀。
喬獻“我廢了?。 ?/p>
喬獻“小差人?!?/p>
喬獻“我這兩條腿廢了??!”
喬獻“我根本沒有知覺了??!”
喬獻“我從此以后站不起來坐不起來了啊!”
喬獻“你不知道嗎!”
喬獻“你會不知道嗎!”
喬獻“你可能不知道嗎!”
喬獻“我廢了??!”
喬獻“為什么不殺了我!”
喬獻“你到底為什么不肯殺了我??!”
喬獻“一定要讓我受這種屈辱像個廢人一樣生活不能自理惡心到死嗎!”
喬獻“為什么……”
喬獻“為什么一定要這樣對我呢……”
她吼的歇斯底里。
我就呆在原地,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我能回答她些什么呢。
其實,我只見過她這么失態(tài)過兩次。
一次是在金稚歡死的時候,她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不停的求著張藝興,求著他不要殺了金稚歡,求著他給金稚歡一條活命。
第二次就是在邊伯賢死的那天,她不停的沖著差人叫著,讓他們?nèi)己笸?,不允許任何差人上前,不許他們開槍,不許他們救下來被挾持的她,哪怕邊伯賢真的會殺掉她。
她苦苦哀求著,求著不許殺了邊伯賢。
可是,師父依舊是動手了。
她抱著邊伯賢的尸體,哭的厲害。
講真,癲仔死的時候也沒見她有過這么傷心。
那個時候,我還替癲仔感到不值,總覺得這么狠心的女人,為什么一定還要拼了命的去護著她,去成全她。
我想,我是沒有真真正正、徹徹底底的愛過一個人的。
田柾國“對不住……”
千言萬語,如鯁在喉。
最后卻只是說出來了這三個字,這最可笑的三個字。
對不住這種話,有什么用嗎?
沒有。
它沒有任何的用處,只不過是說出來能讓自己的內(nèi)心平靜一點,覺得自己已經(jīng)道過歉了,就沒有必要傷心介懷了。
道歉,不會給受過傷害的人任何撫慰。
能撫慰的,不過是自己的那顆心,這樣就不會覺得愧疚不堪,更不用提寢食難安。
人啊。
傷害,是會跟隨一輩子的。
恨,也是會跟著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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