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方在圓桌旁坐下,即有丫環(huán)奉上茶來。
沈琴舉盞:“紫姑娘,牛當家,在下這窮鄉(xiāng)敝舍的一點東山碧螺,可莫讓二位見笑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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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方在圓桌旁坐下,即有丫環(huán)奉上茶來。
沈琴舉盞:“紫姑娘,牛當家,在下這窮鄉(xiāng)敝舍的一點東山碧螺,可莫讓二位見笑才好?!?/p>
牛大力大笑:“沈公子說笑了,俺這一習武粗人,哪知什么茶好什么茶不好?公子就是拿了宮里的御茶,進了俺的嘴也全是一個味兒!”
沈琴也一笑:“牛當家說笑了,宮里可斷無這茶,只因我家東山蘭苑不過千余蓬老樹,還只采雨前,即使御茶膳房看得上,在下也貢不上?!?/p>
牛大力一驚:“這碧螺春竟是沈公子自家茶園所出?”
“正是。”
牛大力疑惑:“可沈公子為何只種千蓬?多種些,多產(chǎn)些,不好嗎?”
沈琴搖頭:“那蘭苑茶園不過在下的一點小愛好,加之名種老樹得之不易,會培育的茶農(nóng)更得之不易,若一味貪多,量多卻無質(zhì),反而不美?!?/p>
牛大力恍然:“沈公子言之有理!”
沈琴看了牛大力一眼,又看向紫慕晴:“紫姑娘以為,這茶可還能入口?”
紫慕晴呷了一口道:“我只知入口清香的茶好,沈公子這茶入口香,聞來更香,怎么會不好?”
沈琴也呷了一口道:“聽紫姑娘這么一說,在下這才敢放心大膽夸口說我那老茶樹所產(chǎn)之茶,比之御貢的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p>
紫慕晴望向手中茶碗:“這么說,我們今日喝的,竟是宮廷級別的御茶!”
“不,這茶,皇上喝不到。”
牛大力在一旁聽沈琴這話說得別有意味,笑得也別有意味,更加不明所以。但今日自己可不是來品沈公子的茶、品沈公子的話的,人家公子盡地主之誼不好開口,自己這個跟屁蟲怎可不替公子發(fā)聲?就假作驚呼:
“哦呀呀,那可了不得,紫姑娘,你俺今日這可是享了皇上也未曾享的福!”又故作為難地望向沈琴:
“俺今日白喝了沈公子的茶,卻還未替公子找到合適的‘鏢師’,慚愧,慚愧!”
沈琴見牛大力先一驚一乍,后又生硬地往“送鏢”上繞,心中好笑卻也感于他有心了,也配合他一唱一和:“牛當家切莫這么說,不急,不急。”
果然,紫慕晴一聽放下茶碗問:“沈公子要送什么?又要送到哪兒?”
牛大力忙一語應(yīng)上:“對呀,紫姑娘可不就是現(xiàn)成的‘鏢師’?”還故意一拍腦袋:
“沈公子,您看俺這豬腦!這么個一等一的現(xiàn)成‘鏢頭’放在眼前,俺咋愣是瞎了?”
沈琴對牛大力笑了一笑,算是對他那略顯浮夸的表演的肯定,對紫慕晴說:“紫姑娘,在下欲送一本古書往松江府去?!?/p>
紫慕晴一聽心中靈光一閃:東方堂主說,七七妹妹現(xiàn)下正在松江府,若自己應(yīng)了這趟鏢,不僅能賺路費,還能順路往目的地去,豈不是“一舉兩得”?當即應(yīng)下:
“若沈公子與牛大哥信的過我,我紫慕晴愿為沈公子、為玉永鏢局護這趟鏢。”
可巧這時菜也上了,一旁丫環(huán)適時斟上酒,沈琴舉杯敬紫慕晴:“如此,就有勞紫姑娘了!”說時已一連飲下兩杯,可見第一杯乃是為了賠罪,第二杯則是為了言謝,飲罷又對紫慕晴道:
“在下先干為敬,紫姑娘盡可以茶代之?!?/p>
紫慕晴平日傳奇小說看了不少,見江湖豪俠只講義氣,不分男女,可臨了自己卻心里不免有些發(fā)怵,她個性雖豪爽,卻未豪爽到可與剛認識不久的陌生男子如小說中那些大俠般開懷暢飲,所以沈琴這么一說,確實解了她心頭所慮,但也為她添了幾分不好意思,怎么說,人家公子已一口氣飲了兩杯,自己若以茶代酒,倒顯得不厚道了。紫慕晴不自覺看向沈琴:這沈公子彬彬有禮,應(yīng)不是什么心懷不軌之徒,再說,不還有玉永鏢局的牛大哥在旁么?當即放下心,也放下茶盞而舉杯向沈琴還禮:“沈公子客氣了。”
牛大力見紫慕晴亦痛飲兩杯,不覺大贊:“紫姑娘真是女中豪杰,巾幗英雄,不僅武功蓋世,酒量也勝男兒!厲害,厲害!”
紫慕晴過去讀傳奇小說,見書中的大俠們一喝就是好幾碗,更有那不聽勸的武二郎一口氣干下十八碗的壯舉,本以為酒是什么好東西,今日一喝才覺又辛又辣,實在不明白他們喜歡的原因。
小說中所說豪俠們一口氣喝下好幾大碗不假,因為他們所喝的,乃是最低劣的“濁酒”,未經(jīng)過高度提純,度數(shù)還沒啤酒高,但沈琴所奉乃名家所醅的清酒,所以度數(shù)也比濁酒高了不少,雖乍一下肚不見什么反應(yīng),卻是后勁頗大。
紫慕晴本頭一回喝酒,還空了肚子喝下兩杯,怎會不上頭?果然,才吃了幾口菜,她就感覺頭暈胸悶,忙走到窗邊透一透氣。
沈琴見狀忙令小丫環(huán)去取解酒茶,一邊問:“紫姑娘,你可還好?”
紫慕晴懵懵懂懂地點點頭,只覺窗外一陣涼風迎面吹過,似令她腦子清醒了不少,眼睛也清楚了不少。
今夜月色明朗,月光如流水般傾瀉而下,流上不遠處的一條小路上,卻是在那兒,分明有一個人影:一襲黑色長衣,手中一柄長劍。
紫慕晴以為自己喝多眼花了,又定睛朝他望去,確是常劍無疑,可他怎么會在這時出現(xiàn)在這“官地”之中?口中不覺喃喃:“咦?那個人......”
一旁沈琴聽紫慕晴這么說,也不由順著她的眼光望去,問:“紫姑娘可是見到了友人?”
友人?紫慕晴白了沈琴一眼:“什么友人?冤家還差不多!真是我到哪兒,他到哪兒!哪兒哪兒都有他,陰魂不散么?”
沈琴知她喝多,忙勸:“紫姑娘,喝點茶,解解酒?!?/p>
紫慕晴又白了沈琴一眼,一笑:“沈公子,你是不是以為我喝多了?醉了?沒有,沒有.....”話音還沒落,已一個趔趄,栽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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