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冷笑。
他說讓她不要拋棄他這個(gè)哥哥,可是,他卻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曾給她。
他走后不久,就派他最信任的走狗瀾來監(jiān)視她,多么可笑,她在自己家,卻連一點(diǎn)自由都沒有。
就連吃飯也得守著她。
被人監(jiān)視的沒有任何自由。
瀾一如既往的將飯菜端上擺好,木頭般的在一旁。
夜色拿走。
逆反的心里,夜色拒絕毫無任性的監(jiān)視與監(jiān)控,就連脾氣也上來了。
很不喜歡這樣的監(jiān)視,這與囚禁有何區(qū)別,可笑至極。
氣性上頭,夜色并未給瀾好臉色,自顧的躺在床上不理會瀾,是她天真了,天真的以為哥哥真的會改。
瀾張嘴。
夜色我不吃。
飯勺投遞嘴邊, 緊閉雙唇,夜色不想理會只會聽從命令行事的木頭,哥哥要囚禁她,她的一再心軟,換來的就是這般不信任。
嘴被迫張開,一勺又一勺的機(jī)械投喂,夜色的不滿上升到了極致,她不是被投喂的阿貓阿狗,尊嚴(yán)都不打算給他了嗎?
打翻飯碗,清脆的破碎聲,夜色勾了勾唇,得意的笑看著瀾,若是一再逼迫,拿多少她打多少。
心里徒增一絲快感。
空蕩蕩的手上只剩下一個(gè)勺子。
瀾尊主說,你只管打,直到你肯吃為止。
瀾去桌上拿托盤,夜色眼神垂落碎了一地的碗,可怕的念頭縈繞心頭,白皙的手伸向那破碎的碎片。
瀾你最好別那么想。
夜色滾。
指尖微凝,夜色抓過一旁的杯子狠狠地砸向?yàn)懀r紅的血液順著額頭往下流,夜色手指一僵,全身的血液凝結(jié),有呼吸艱難,避開眼睛,側(cè)對里邊。
不躲不避,任憑杯子砸向他。
默不作聲的瀾窸窸窣窣的收拾破碎,是她任性了嗎?
哥哥下的命令,她將事情怪在他身上又有何用,終究是心虛,夜色掀開被子,在瀾的面前蹲下。
抬手覆上受傷的額頭。
夜色疼嗎?
捉住夜色的手,瀾看了夜色半晌,松開了手,收拾著地上的碎片,變化無常的女人不能招惹,瀾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不過是監(jiān)視她的人罷了。
也不曾言痛。
夜色對不起,我不該朝你發(fā)脾氣。
瀾我并未怪你。
額頭溫?zé)?,柔軟的觸感仿佛一顆石子,激起了心中的漣漪,她輕柔的舔著受傷的額頭。
平靜的眼眸起了波瀾,心口堵著。
深吸一口氣,瀾壓制著心中的燥郁,捏住凝雪的皓腕,將她拉離開他,眸光平靜,隱隱有著一絲厭惡。
瀾為了它,你可以作踐自己?
還未來得及藏起來的碎片還在她的掌心,盛名長安的美人夜色,入幕之賓不計(jì)其數(shù),是男人永遠(yuǎn)得不到的月光,卻是女人們口中聲名狼藉的女人。
夜色松手。
攥緊了碎片,她無需解釋,也不需要。
翻臉無情,前一刻還可以如膠似漆,下一刻冷漠無情,無情的女人,變化無常。
瀾松手了。
瀾把碎片給我。
夜色再逼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碎片抵著雪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