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昭君垂眸望著他,撫摸他發(fā)頂,柔聲寬慰:“煜兒若是怕可以說出來,每個人都會害怕,這并不丟臉,只要戰(zhàn)勝心底的恐懼,就沒有什么可怕的,不管面對你的仇人還是敵人,絕不能心慈手軟,輕易別相信任何人,知道嗎?”
何煜似懂非懂點頭,雖不明白什么意思,只要阿姐說的他就相信。
阿姐的樣子雖然很可怕,可他心中的柔暖都是阿姐給的。
灌下參湯的肖世子,身上漸漸有了力氣,他眼底滿是懇求,“何昭君你的仇人不止我,凌不疑早就知道我雍王府有異心,還記得我們相遇那晚嗎,就是被凌不疑緊追不放,可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將你往火坑里推,他明知你嫁去封地,你們何家會有災禍,可他全然當做看不見,你恨得不應該只是我,何昭君我求你給我痛快?!?/p>
肖世子說這些話就是為了,何昭君不在緊盯他不放,給他來個痛快,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凌不疑身上。
最好倆人斗起來,兩敗俱傷,他知道,以凌不疑的手段,還有隆恩,何昭君根本奈何不得他。
那些話也沒騙人,只要何昭君想便能查到。
原以為何昭君聽到后,會迫切詢問他,也好談條件,可最終肖世子失望了,回應他的是用更狠辣的法子,在利刃上撒上鹽。
何昭君擦拭沾染有肖世子凝固血的劍柄,似是極嫌棄地丟掉秀帕, 慢吞吞道:“你怕是要失望了,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
肖世子眼底的神采瞬間消失,呆愣在原地。
這場刑法直到后半夜才結束,肖世子挨了一千多刀才咽氣,死前更是痛苦不已。
篝火搖曳,枝椏架起的狼肉飄著淡淡香味,凌不疑望著火苗出神,本想回都城,不想暴雨傾斜,只能躲在破舊的寺廟躲雨。
邱飛碰了碰邱起眼神示意他,少主公到底怎么了,從刑場離開,少主公一直這福樣子。
邱起搖頭,拒絕詢問,最后邱飛只能認命,“少主公我知道你過午不食,你不是一天都沒用膳了,該吃還得吃點,看這雨勢,一時半會停不了,只打來這頭狼,想吃別的也沒了,要是嫌惡心,我再去找找 ?!?/p>
邱飛在看到那頭像狼狗一樣的狼,突然就明白了,為何少主公只是干看著不吃,可能今日何家女公子的狼狗,讓他想起不太美好的畫面,也是可以理解。
邱飛就要踏出門口,凌不疑這才回話:“不必了,我不吃,你們吃完休息,等雨勢小些,回去給皇上回話?!?/p>
不知怎聞著椒香的狼肉 ,凌不疑腦海里,只有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眼底的仇恨燃盡一切。
這樣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何府
何昭君頭疼欲裂,昨夜結束后,下起傾盆下雨,似是將一切污垢沖洗干凈,送何煜回房后感到不適。
一覺睡醒更是頭疼欲裂,站起來一陣眩暈感襲來。
叩叩的敲門聲,讓何昭君強撐著身子問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