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以前沒有喝過酒,范閑遞給她的東西她向來都是很放心不過腦子直接喝的。
等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的時候想要運氣已經(jīng)晚了。
幸好她只是問了幾個問題,開了一場個人演唱會而已,沒干出什么很丟臉的事情……比如抱著電線桿子哭或者和馬桶睡在一起什么的。
不過喝酒屬實誤事,九嬰暗下決心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她都沒想到自己的酒量能差到這個地步,人家說不勝酒力可能是謙虛,她說不勝酒力那都屬于吹牛了。
這酒量,啥時間勝了酒力那都是往太平洋里倒一瓶二鍋頭的稀釋度才能喝。
當她完全回過神的時候,店里只有趙吏一個人站在柜臺后面給顧客結(jié)賬 瞧見她揉眼睛,還閑閑到:“呦,醒了啊。你可真行,預(yù)調(diào)酒都能醉?!?/p>
“意外?!本艐氩挥嗾f,問道,“范閑呢?”
“昨天你唱了一晚的戲,把我們這一個釘子戶引來了?!壁w吏給客人結(jié)完賬杵在柜臺后面嘆了口氣,“冬青陪那個靈魂逛街去了,范閑也去圍觀,小亞還有課,要不然也要去湊熱鬧?!?/p>
“釘子戶?”九嬰不太能理解。
“一道靈魂,在這里能有好幾十年了吧。”趙吏看上去也有些唏噓,“看打扮好像是以前的學(xué)生,在這等一個叫阿金的剪頭匠。”
“思樂泮水,薄采其芹。那個叫采芹的姑娘,也有希望她快樂的家人。”
九嬰?yún)s是陷入沉思:“阿金……這個名字多少有些耳熟啊?!?/p>
“你又見過了?”趙吏半開玩笑道。
九嬰釣著死魚眼瞪他:“別說你不記得?!?/p>
趙吏:……
“你說話這么犀利是沒朋友的?!壁w吏指了指她,“有些事情大家心里有數(shù)不就完了,難得糊涂啊你這個不通風情的女人。”
“我和你有什么風情好通的?!本艐牒敛豢蜌獾胤藗€白眼。
趙吏曲起手指扣了扣柜臺桌面:“你昨天喝醉了我都沒來得及問,你們到底和汪藏海聊什么了?”
九嬰認真思考了一下要不要把事情告訴趙吏。
不是她不信對方,如果是民國時期的趙吏她絕對二話不說就全盤托出了,可是現(xiàn)在這個奇怪的東西……
“其實我更好奇你是什么時候基因突變成現(xiàn)在這樣的?!?/p>
這一回趙吏也無語了。
“我的記性不好……”
“我看你腦子也不好。”九嬰毫不留情地吐槽,“智障兒童歡樂多?!?/p>
“神經(jīng)病人思路廣?”趙吏非常流暢的接住,“咱可真是天生一對。”
九嬰:……對面這個到底是個什么奇怪的東西啊喂!
“你說我是神經(jīng)???”九嬰瞇起眼,身上散發(fā)出危險的氣息。
“那你還說我是智障呢?!壁w吏笑得沒臉沒皮,“扯平了扯平了。”
那你是真智障她是假神經(jīng)能一樣嗎?不對,她不神經(jīng)!
靠!
九嬰狠狠剮了趙吏一眼,還是把汪藏海的話復(fù)述了一遍。
“我看你們才是天生一對,智障加神經(jīng)?!本艐胝f完了還不忘拿他的話刺他。
趙吏已經(jīng)不在乎了,沉思道:“青銅門后面是神的尸體……”
“太奇怪了,當年昆侖和人間的通道被斬斷,人間除了冥王之外應(yīng)該沒有神才對?!?/p>
次神能算神嗎?那最多就是個體系中的螺絲釘,消耗品。
趙吏也不清楚其中原委,這倒是不意外。
九嬰對他的期待一直都在翻譯器的定位上,真有什么事情要辦還是自己上來的快一些。
“汪藏海把這件事情透露給我,除了想要傾訴之外應(yīng)該也想引我去青銅門?!本艐胗袝r候懶得動腦子,這并不代表她蠢,“連‘鑰匙’都給我了,可見他是很期待我去門后看看的?!?/p>
“你說的鑰匙是鬼璽?”趙吏一點就通,“幽都大司馬之鈕,西周周公旦所著《周禮》以大司馬為夏官之長。大司馬為武官之首,那個鬼璽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p>
九嬰沉默了一小會:“你能說點我不知道的么?”
“西周是我們的第三個朝代,人間神話相傳炎黃二帝戰(zhàn)勝蚩尤成為了中國皇族的起源?!壁w吏頓了頓,“很少有人知道,甚至連冥界很多鬼差都不清楚,冥界之主冥王茶茶,是蚩尤的妹妹?!?/p>
“西周距離蚩尤戰(zhàn)敗才過去三個朝代,不過千年光陰,那個時候冥界的管理和組織遠比現(xiàn)在粗獷?!?/p>
九嬰艱難地理解了一番,還是沒搞明白他言下之意:“能直接說結(jié)果嗎?”
趙吏如她所愿:“西周時冥界什么樣我不知道,但在當時有資格授予他人‘幽都大司馬之鈕’的,只可能是冥王茶茶。”
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他們有一個當事神可以直接詢問了。
作為授璽的人,冥王一定知道鬼璽和青銅門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