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秋聲里不乏揮金如土的紈绔,亦不缺花樓買醉的潦倒士人。
琴女素娥引著陸離沈隨二人上了里堂廂房,喚人端些玉堂春送了來。
“沈郎君,陸郎君,你們今夜當(dāng)真要去梨花巷?”素娥躊躇半晌,緩了調(diào)子,柔聲問。
“嗯。”陸離纖瘦食指輕扣著玉堂春的酒封,“早應(yīng)了沈隨,得暇去瞧上一瞧,今日得閑,自然去看。”
“陸郎君,非是奴家多言,只是這梨花巷,二位確實(shí)去不得?!?/p>
“嗯?”沈隨頗有些好奇,“怎生去不得,素兒可否說詳細(xì)些?”
素娥柳眉稍凝,躊躇了半晌方輕聲道,“聽聞那里最近頗不太平,有人專剝過路的俊俏公子的皮囊,日頭出了再去看,便只瞧見血淋淋一具碎肉尸骸,嚇人得緊?!?/p>
陸離瞧了沈隨一眼,只見后者非但沒被這血腥兇殘的死法駭著,倒起了興味,頓覺額角愁的發(fā)痛。
“罷了?!标戨x嘆了口氣,“這訛傳的這般厲害,總得有些人去看看,你說是不是?”
素娥還待多言,卻見沈隨徑自拎了酒壇大喇喇邁步而去,觀其身姿,全無半分方才票戲時(shí)的裊娜多姿,反倒粗獷的像個(gè)糙漢子。
陸離沖素娥歉意的笑了下,也忙跟了出去。
“沈隨,停下?!弊烦隽耸畮桌锫罚灰娗懊媸萦皽彿趾?,陸離只得出聲喚他。
“嗯?!鄙螂S依言停了,唇角分明勾起,直笑道,“如何,素兒沒追上來?”
陸離只覺好笑,“你頭也不回跑了這么些距離,明眼人都知道你是鐵了心的要來,素兒這般了解你,又為何要追來攔你?”
沈隨輕笑,“是了,素兒不是那般說不通理的朽木疙瘩,若是,我便也不睬她。”
陸離笑道,“你倒是幼稚,同一個(gè)小姑娘計(jì)較這好些。”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