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回去之后牛滿倉勾著他的脖子,神神秘秘道:“老高,俺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有什么事兒你就說唄,咱倆誰跟誰呀,說吧!”高粱大手一揮,豪爽道。
牛滿倉扭頭黑黢黢的臉還有點不好意思,“那什么,你把表借我戴戴唄!”
“啊?!”
高粱聽到他的話愣了一瞬間,對于他來說他哥哥給他買的這個表是他唯一的念想,是最珍貴的東西,而現在又多了一樣,那就是他哥留給他的信,他每天晚上都會拿出來讀一遍,看著這些信他心里就能平靜許多。
牛滿倉“嘖”了一聲,大聲說道:“表!你那塊手表借我?guī)б幌隆!?/p>
高粱猶豫著,嘴唇蠕動沒有出聲。
牛滿倉直接點破,“別說你沒有啊,我都看見了,每次熄燈你都從那枕頭底下拿出來,那表盤可亮了!”
“不是,老牛這連里剛上完思想教育課,反對拜金主義、享受主義、極端個人主義,而且連隊里不讓代表你要它干啥?”高粱的話明晃晃的拒絕。
牛滿倉也聽懂了,手搓了搓衣角,臉色為難,“其實我不是想帶你那塊表主要是每次自衛(wèi)哨的時候,上一班崗總是提前一個小時把我叫起來,每天晚上我都替他站小半夜崗呢!那我再尋思我有塊表能看個點呢,對不對?那幫大院子弟也就不能再糊弄俺了!”
“這幫孫子,沒事,以后你這班崗我?guī)湍阏荆 备吡涣R了一句,只字不提借牛滿倉手表的事情。
他不是不借,只是因為他那塊手表已經壞了,就是他一直舍不得丟。
牛滿倉還想說什么,“不不不,老高,你就把你那……”
在牛滿倉,高粱這塊表是好的?只只要每天他值班的時候借他看個點兒,回來之后他再還給高亮就行了,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又不用麻煩高粱替他站崗。
他心里還是不明白為什么高粱不愿意把手表借給他。
“就這么說定了,我?guī)湍阏荆疫€治不了他們了還!”高粱沒有給牛滿倉說話的機會,搶先說道,說完就走了!
牛滿倉看著高粱的背影抿了抿唇,不知道說什么好。
晚上,牛滿倉在睡夢中被人叫醒站崗,他慢吞吞的起來,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看到睡在上鋪的高粱,他眼珠子轉了轉,鬼使神差的把手伸到高粱的枕頭底下把手表拿走了。
他把手表小心翼翼的揣在口袋里,站崗。
第二天一早牛滿倉在疊豆腐塊,高粱迷迷糊糊的從上鋪爬下來,他悄悄瞥了一眼高粱沒敢出聲。
等高粱出去之后,他趁著訓練的空檔拉著顧一野來到一旁。
“顧一野,俺想跟你買塊表?!迸M倉開門見山。
顧一野納悶,“老牛你買這個干什么?”
“我就是老家的媽給俺介紹了一個對象,俺想穿的整齊一點,最好是再戴塊表就更好了!”牛滿倉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而是隨口胡謅了一個理由。
顧一野無奈直接從口袋里把手表遞給牛滿倉,“老牛,我不知道你到底因為什么原因要跟我買手表,這個就給你了!”
“不行不行!這太貴了,俺給你錢!”牛滿倉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打毛票塞在顧一野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