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喬婉娩:
[端給她。]
[你這是要置我于死?]
喬婉娩看著他。
[死?]
他輕蔑的一笑:
[你懷有宮門骨肉,你即便是死,也是死在孩子出生之后。]
[事情樁樁件件都指向你,你還有何可辯解的?]
[…………….]
[你知道太多宮門的秘密,如何能放你逃出去?]
[只能廢去你一身功力,關(guān)在宮門后山,永世不得出。]
。
[今以吾身,獻(xiàn)祭滿山神靈,愿諸神……祝我護(hù)佑宮門!]
那個晚上,文娩做了個惡夢,再也睡不進(jìn)去了,于是便獨(dú)自一人又走回了宮門。
宮門祠堂上,已有了宮尚角的碑位。
宮門…….也算是榮華不再了……
夫諸以自身靈力催化出云重蓮,救活了那些舊塵山谷尚未被取心的百姓們。
可宮門早已沒落,留守之人也所剩無幾,全被乘黃給挖去了心。
興許乘黃心中仍有一絲善念,又或是他身體中的宮尚角和卓翼軒在制止著他一錯再錯……
夫諸說,宮尚角和卓翼軒可能都是因乘黃的執(zhí)念而生。
文娩不清楚乘黃到底為何殺人,卻只覺得心痛不已……
夫諸只說,乘黃與她是舊識,剩下的事,她只字不提,但文娩總覺得,夫諸像是不想讓她知道什么事似的。
關(guān)于她的前幾世,她什么都不記得了,更何況是乘黃?
“……………”
怪不得人們要討夢婆湯喝,這些前塵往事,她也不清楚記起來是好還是不好了……
文娩拿著燭臺,湊近了祠堂內(nèi)那個早已褪色的畫像,而畫像下方的碑文寫著:愛妻喬婉娩。
“…………….”
一個已經(jīng)放了幾十年的碑,和它旁邊嶄新的碑?dāng)[放在一塊。
文娩又拿著燭臺,再次走向了角宮,她點(diǎn)亮了宮尚角書房的燈火,轉(zhuǎn)瞬間整個室內(nèi)變得燈火通明的。
“……………..”
熟悉的墨池,熟悉的擺設(shè)。
不同的是,她當(dāng)年沒等到的白色杜鵑花開,如今卻是滿室的杜鵑花香,外頭亭臺簡直成了一片杜鵑花樹林。
她本想從書柜找來張畫布,卻又意外的扯出了一個木盒。
“……………..”
里頭好好的放了一張畫像,看得出來保存良好。
那是穿著婚服的宮尚角和她。
下方還放了封婚書,那個在雙方父母都還在時訂下的婚書…….
一滴淚落在了畫布上,文娩趕緊擦去。
她從新坐回了他的桌案前,攤開了一張全新的畫布。
以筆沾墨,落筆……..
漸漸的…….她只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她趴在了卓案上小憩,全然不知有人早已從門外走了進(jìn)來…….
一個黃發(fā)尖耳,約莫三十歲的男子,輕聲的,生怕驚擾了她似的朝她走近。
“…………….”
男子伸出手想觸碰她,卻又退縮……
他怕一切都是一場夢…….
燭火此時燒盡,暗下來的落差使得文娩抬起了頭來。
“……………..”
文娩抹了抹眼淚,起身,拿著那畫,又再次點(diǎn)燃了燭臺,走向祠堂。
她把畫掛到了宮尚角的碑之后,看著與喬婉娩畫像并排的他,笑了,卻又哭了…….
當(dāng)回過頭時,卻看到了一個同宮尚角和卓翼軒長的相似之人,拿著方才被她落在地上的那張婚服畫像,看上去有些手足無措。
“………為何殺他?!?/p>
文娩問。
“………救人?!?/p>
乘黃答。
“………以他人之命換別人活嗎?”
文娩又問。
“………我不在乎?!?/p>
乘黃說。
“請給我?!?/p>
文娩又朝著他伸出手,示意她要那張畫。
可乘黃問她:
“喬婉娩當(dāng)時恨過宮尚角嗎?”
而文娩搖搖頭:
“他想救我,而我想保護(hù)他?!?/p>
“…………….”
乘黃伸手,遞出了畫布。
“你可知道我是誰?”
他又問。
而文娩答:
“猜到了,乘黃?!?/p>
“僅此而已?”
乘黃有些不可置信。
可她卻肯定的說:
“僅此而已?!?/p>
順道想把畫抽過來,卻被乘黃躲了過去。
“……….不可能…….”
乘黃喃喃自語著。
“你能記起宮尚角,為何就不記得我!”
他紅著眼眶問她。
“不知道?!?/p>
“可能我多要了幾碗夢婆湯。”
文娩說,又再次搶回了畫布。
可這回,乘黃卻直接把人抱走,不容拒絕的,失而復(fù)得的。
作者乘黃要發(fā)瘋了~~~
作者別不理狗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