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父親沒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在母親的棺槨前,宋墨問著宋宜春。
宋墨「蔣氏一門成了罪族,我和舅舅,便也成了你眼中的罪族?!?/p>
可宋宜春不屑:
「既然有能耐殺回來,要什么!」
宋墨只覺得可笑:
宋墨「我把你當父親,你有一刻把我當過兒子嗎?」
但宋宜春卻仍能厚著臉皮的道:
「如今,千言一語不如一默!通間是誤會,殺的是家賊!你母親的嫁妝和私產(chǎn)都歸你,所有的事情,就此結(jié)過!」
宋墨聽后,心中冷笑,逼近瞪著宋宜春:
宋墨「多謝你這番話,讓我把最后一絲父子情也放下了!」
「…………….」
宋墨提刀轉(zhuǎn)身,從盒子中拿出了一個燈籠,讓宋宜春好好看看:
宋墨「這是上次歸家被你斥責后,我送給你表心的?!?/p>
宋墨「昨日在雜間又見著它,燭芯雪白,燈壁染灰,你從未瞧過它一眼?!?/p>
「…………..」
宋墨「這些年,都是我奢望了?!?/p>
「…………..」
宋墨「我替你受過二十鞭,你又賜我百杖,我已還清了你給我的骨血?!?/p>
宋墨「從此父子情盡,由如此燈!」
宋墨用了十成的力擊向那上頭有著二十四孝的燈籠,燈體碎落一地,中心的圖紙在地板上滾了好幾圈。
「……………」
宋墨「我之所以還能心平氣和地跟你說話,就是為了母親的喪事!」
宋墨「母親頭七,我主祭?!?/p>
宋墨「七七發(fā)引,我打幡!」
宋宜春聽后,笑了出來:
「哈哈哈….你奪主喪之權(quán),就是要昭告京城,你穩(wěn)住了世子之位!」
「你不還是為了你自己!」
而宋墨說:
宋墨「從我投軍起,從未倚靠過這國公府半分,往后我想要什么,也只會靠我自己這雙手!」
宋墨「我會搬去祖父留下的頤志堂,從此你我,互不相干?!?/p>
宋墨「但在喪儀上,你務(wù)必盡好作為母親夫君之責,讓她走得體面!」
「……….這事我是做不了主,可你那新婦!永遠別想進門!」
英國公又在后頭喊道。
可這時,門又被碰的一聲踹開,程少司手上甩著玉佩,走進來:
程少司「我是不進你家門,可我進他家門啊?!?/p>
「…………….」
程少司「我尋思著,你應(yīng)該也不敢喝我奉的茶。」
程少司「你們國公府的幾位長輩,方才還給了我承諾呢?!?/p>
程少司「以后我入了府,我掌中饋?!?/p>
「你放屁!」
「到時候你父親的墳頭草都不知長多高了,我看你氣焰還能多高!」
英國公又是一吼。
可程少司直接把劍抵到了他的脖子處,陰沈的道:
程少司「就不勞煩國公爺費心擔憂了,我們家全都是有勇有謀的,不似你這個草包。」
程少司「運個糧還能延誤軍機。」
程少司「你就看看,我到時候會有多風風光光的嫁入頤志堂!」
程少司「你現(xiàn)在給府上留了這么一個殺頭的禍端,看他們是保我們,還是你?!?/p>
「…………….」
程少司「以后,我和宋墨敬的就只有母親一人?!?/p>
說罷,轉(zhuǎn)身牽著宋墨便離開。
宋墨「……………..」
看著她的背影,宋墨頓時有些眼眶發(fā)熱。
她明哲保身的原則,竟是為了他打破。
可他也明白,她并非是因為情愛,她心中的公義遠遠的大于他的小情小愛。
原先他以為自己再也沒有遮風避雨之處了,可這個小女娘,用她纖瘦的身軀,替他頂起了那坍塌的天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