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一走,「蔣惠蓀」便開始揉揉自己的手臂。
程少司趕緊讓人關(guān)上門,快步上前來關(guān)心著:
程少司「怎么了?」
程少司「傷著了?」
程少司「你這樣我還怎么跟你哥交代啊?」
而那「蔣惠蓀」卻笑:
「沒有,就是有點重。」
說罷,「蔣惠蓀」走向那長槍,拔了起來,又好好的講它放回了蔣惠蓀的牌位旁。
女孩看著牌位,眼眶不禁有些發(fā)熱。
她說:
「我竟是這般與母親相見的……」
程少司頓時有些不知該如何安慰了,只能摟著她,陪著她。
如今站在她身旁的這位,是她多年未見的摯友—黛兒,也是宋墨的親妹妹——宋黛。
興許就跟母親說的一樣,冥冥之中注定的,又或是她真的跟萬佛寺有緣。
—————————————————————
上個月,有一回陪著桑舜華去萬佛寺參拜,母親卻突然追著一個人的身影跑,嘴里不停的喊著:
「惠蓀……惠蓀…….」
是她回來了嗎?
以她少女時期的模樣回來了嗎?
撥開了無數(shù)的人群,直到尋到了那人時,程少司卻先她一步、激動的上前抱住了那人,
「黛兒!」
幾年不見而已,她竟變得如此滄桑…….
程少司心疼的摟著她。
這個是從前在宮里與她同住一屋的人啊,那是賣了命都要給她通風(fēng)報信的人啊!
她不該是如今這般模樣的!
「……..少司姐……」
而在程少司懷里的那人,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漸漸的變?yōu)榱似怀陕暋?/p>
桑舜華后來才同她們道:
「抱歉了啊,姑娘?!?/p>
「你同我的一位老友年輕時,生的相差無二?!?/p>
「見到你,就好似我又見到了她似的?!?/p>
也就是這么一點,程少司突然有了個荒謬的想法,并激起了她久違的科學(xué)精神:懷疑、求實、求真、實證。
可一查,雪球越滾越大,事情越來越了不得了。
先是發(fā)現(xiàn)宋宜春在外藏了個女人,又是查到這女人,可能與蔣惠蓀的死有極大的關(guān)系,再到宋翰身世的污穢之處,和她一直想尋找的人,竟是宋墨的親妹妹。
程少司至今都記得,當(dāng)宋墨得知真相時那時的神情。
無助、無奈、心疼、荒謬、憤怒,種種情緒相互交雜著。
宋墨「我想……去趟萬佛寺?!?/p>
他那時紅著眼眶,同她說。
程少司「好?!?/p>
她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答道。
于這與他們前世今生緣分交錯的萬佛寺中,宋墨得到了他抽絲剝繭都想要得到的真相:
那外室,懷了宋宜春的奸生子,在萬佛寺待產(chǎn)。而宋宜春特意讓也同時懷孕的蔣惠蓀前去參拜,借機(jī)調(diào)包了胎兒。
住持說:
「我記得,當(dāng)時那女嬰的右手腕上,有一枚水滴形狀的胎記?!?/p>
「而另一名男孩沒有?!?/p>
「……………」
站在一旁的黛兒,輕輕的撩開了衣袖,露出了手腕,恰巧就有一枚水滴型胎記。
宋墨有些激動地看著黛兒,而黛兒也用那雙生的與蔣惠蓀相差無二的眼眸苦中帶笑地看著他,說:
「哥。」
宋墨「…………….」
宋墨到這時,還覺得同做夢似的。
心情在幾天之內(nèi)大幅起落。
換誰誰都一時消化不來。
程少司在一旁笑看著這兩個誰都不敢上前一步的兄妹倆,卻也不打擾,只是退后了幾步,輕輕的關(guān)上了門。
她站在萬佛寺的二樓上,看著那顆與前世相同的參天大樹,輕輕的摸了摸它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樹干,樹上頭竟然光禿禿的,沒幾片葉子。
而樹的另一邊是一潭蓮池。
佛家說,蓮花的花死,根不死,來年又發(fā)生,象征人死魂不滅,不斷輪回中。
程少司「許是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p>
她嘆。
紀(jì)詠「看來你是拋諸腦后了,小莊周。」
突然,有人從她身后走來,站到了她的身邊。
紀(jì)詠「無情無愛,方得自在啊?!?/p>
紀(jì)詠說。
程少司「忘了便忘了唄?!?/p>
程少司無所謂的說。
程少司「有情有愛,有牽有掛,也不錯。」
程少司「怎么?被慶王捻回來了?」
程少司又問。
紀(jì)詠「那兒冰天雪地的,待著沒意思?!?/p>
記詠笑著說。
紀(jì)詠「還是有小莊周在的地方,有意思些?!?/p>
他湊近。
可程少司卻后退了一大步,說:
程少司「我可提醒你一下啊,邊界感啊?!?/p>
程少司「你以前怎么樣靠近我無所謂,可我嫁人了啊?!?/p>
紀(jì)詠「嘖,你怎么活的跟那宋螳螂一樣無趣了。」
紀(jì)詠嫌棄。
可程少司笑嘻嘻的說:
程少司「不會呀~他很可愛的~」
紀(jì)詠「嘖?!?/p>
紀(jì)詠繼續(xù)嫌棄。
紀(jì)詠「我去找竇昭了,你當(dāng)真是越來越無聊了??」
他揮揮手,打個哈欠就一步步走下了臺階,又漸漸的在她的視線里成為一個小點。
這時,一朵花飄至了程少司的頭頂之上,她取了下來,看了一眼,嘆道:
程少司「光禿禿的,竟然樹梢上還是生了朵花啊?!?/p>
那日午后的陽光暖洋洋的,她小憩在一處涼亭,看著風(fēng)景,等著宋墨、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當(dāng)宋墨前來尋人時,她又睡成了個大字型了。
他輕笑著把人給輕輕抱起來,
但盡管動作已經(jīng)放輕了,程少司還是被吵醒了。
她翻了個面,雙手勾到了他的脖子上,將下巴抵在他的肩窩,迷迷糊糊地輕聲說著:
程少司「最近事情太多,忘了跟你說…..」
宋墨「何事?」
程少司「你~要~當(dāng)~父~親~啦?!?/p>
宋墨「……………」
宋墨頓住了腳步,停在了原地。
程少司睡眼惺忪的退后些望著他,可他跟個傻子似的看著她,傻問:
宋墨「當(dāng)真?」
宋墨「我的?!」
但立馬吃了一記程少司的拳頭:
程少司「你什么意思!」
程少司「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宋墨「不是!我是說…..我……我是說……」
宋墨開始語無倫次的想要解釋著。
可高興一時沖昏了腦袋,硬是擠不出一句話來,只能一個勁兒的說:
宋墨「我…..我要當(dāng)父親啦?」
宋墨「我要當(dāng)父親啦?。?!」
整個甬道上都是他雀躍的聲音,程少司羞的把他的嘴捂?。?/p>
程少司「你小聲些!」
宋墨「我為什么?」
宋墨說。
宋墨「我可太高興了!」
他喊道。
————————————————
作者小社畜突然冒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