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半點懷疑,天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時,我就大度的稍稍彎腰,抱住了雙臂還懸空在半空中的天時,口中還說到:“沒事,姐姐在這里,不要難過。咱們還會遇到更好的姑娘的。”
他像是也有點微微的愣住了,可能是我突然抱了過去讓他有點嚇到了,我琢磨著也安慰到位了吧,正想起身突然被天時的雙臂緊緊的環(huán)住,一下沒站穩(wěn),硬生生的坐到天時腿上了。
我還未曾開口,天時率先說道:“在我家鄉(xiāng),要抱上一個時辰才能好?!?/p>
被他環(huán)的死死的,我掙扎的說上一句:“那我這兩條手臂要廢了!”
也不知道哪里的規(guī)矩,安慰人都這般麻煩,看來我以后不能再隨便的去安慰天時了,畢竟這也委實太折磨手臂了。
也記不清在寒夜里抱到什么時辰了,我只記得沒多久我就在天時的懷中睡著了,等第二日,我在我房中醒來時,手中還死死地拽著昨夜天時脫給我的外袍。
小春子早就讓小二弄好飯菜在大堂中等著我,小春子和天時坐在堂下等我,我想這外袍也得還給他才行,他這幾日好像都沒怎么休息好,可千萬不能著涼了。
不過今日,我瞧著他精神像是大好,笑容也比平時多了一些。
我將外袍疊好還給他:“以后不要隨便脫衣服,容易感冒?!?/p>
天時接過外袍,笑道:“昨夜辛苦姐姐了,今日我覺得身心都舒暢了不少?!?/p>
你當然舒暢不少,我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種規(guī)矩,抱一個時辰就算不累,難道不膩嗎?
但是我還是體諒他年少失去摯愛之人的悲慘身世,只能訕訕回答:“沒事沒事,我就愛助人為樂,不過我建議下次不要這樣了。一個時辰著實太累了,我身子骨不行。”
也沒體會到話中的歧義,天時只是噙著笑道:“好,下次不讓姐姐那么累了?!?/p>
小春子筷子上的包子咕嚕咕嚕的滾了好遠,他顫顫巍巍的開口:“你你你你們???你你們昨晚背著老子做了什么???”
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那句話的歧義,正想開口解釋,但是小春子捂住耳朵一副我不聽我不聽的模樣,我無奈道:“你還是吃你的早飯吧。”
雖說突然得知天時那件事,尋思著我這一百黃金又用不出去了,但是想著這淮州也沒來過,多待幾天就算帶著天時散散心吧。
因昨日并沒睡好,等吃完了早飯又回去補覺去了,等醒來時才發(fā)現(xiàn)都傍晚了。
他們二人依然在堂中坐著等我,我剛坐下去,老板娘笑呵呵的走過來道:“三位客官,一看就不是本地人,怎么到了淮州天天都待在客棧里啊,咱們淮州好看的風(fēng)景多了去了?!?/p>
我道謝接過飯菜道:“本來就只是途徑淮州,沒想過多加停留。況且聽聞淮州民風(fēng)曠達,老板娘也瞧著我這兩位兄弟模樣甚好。要是哪一日出去真的被鎏金花砸中,我不是得不償失?!?/p>
老板娘倒好三杯酒,天時將我的酒杯換過去另要了一杯茶水。
片刻后老板娘笑道:“姑娘是說的,摘花選夫這個習(xí)俗吧?!?/p>
我點點頭。
她又笑道:“不知道是誰誤傳了這個消息給姑娘,咱們摘花選夫只在每年的今日夜晚進行,平日里是沒有這個習(xí)俗的?!?/p>
“什么?你是說,并不是這一個月都是這樣?”我驚訝道。
小春子切了一聲:“當時我就說怎可能民風(fēng)曠達到如此地步,你還不信。”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春子,當時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想到小春子被人選去就算了。但是如果天時被人選了去,我如何和他那個娘子交代啊。
老板娘繼續(xù)道:“自然啊,咱們淮州就算民風(fēng)再如何開放,也不至于做這種事吧。姑娘若是怕這兩位小兄弟被人覬覦了去,今晚倒是不必出門了?!庇值溃骸安贿^這摘花選夫可是咱們淮州最好看的景,不看也著實可惜了。姑娘想去就得想個法子了?!?/p>
又笑笑道:“這是淮州最悠久的習(xí)俗,若是今夜砸中鎏金花的男子不愿意陪花朵主人那是要被唾棄的,所以姑娘可要思考好了?!?/p>
說罷,悠悠的轉(zhuǎn)身離開。
小春子罵道:“那茶店老板娘也忒無聊了吧,騙我們這個作甚,害的我們一直擔(dān)心。”
我接到:“對啊,也不知道圖什么。下次見到她我定要上前理論一番。”
誰知道,一直不說話的天時突然開口:“姐姐,你可還記得那老板娘長什么模樣?”
聞言,我和小春子低頭思索一番,竟驚奇發(fā)現(xiàn)前幾日就暢聊一番的人,我竟連一點模樣都想不起來。
小春子奇道:“奇了,我竟是一點都不記得那老板娘長什么模樣?!?/p>
“我也是,一點都記不起?!蔽乙操澩?。
天時繼續(xù)道:“曾聽家母說過,這世間有一種秘術(shù),是會讓人忘記她容貌的。那日我就覺得她甚是奇怪,多留意了一下,但是現(xiàn)在我也想不起她的容貌了?!?/p>
“一個賣茶水的都會此等秘術(shù),但是為了誆騙我們也不至于吧。”我疑惑道。
“我也覺得不至于,雖不知道她是何目的,但是既然對我們無害,就不必在意了?!碧鞎r安慰我道。
雖然不知道一個身懷絕技的老板娘,為何要騙我們這么一個無聊的事情,但是就在剛剛我想起一件事。既然我身邊二人模樣甚好,又都無家室,今日這個摘花選夫,我瞧著是可以去的,小春子年紀不小了,早該成家了。天時剛失摯愛,讓他尋找下一春確實不太妥,但是他心思重又怕他難過到鉆牛角尖。再找個好的女子也是極好的。
說干就干,我一拍桌子:“咱們吃完就去看看這傳說的摘花選夫吧。”
天時像是料到我會有這個想法,到是小春子驚得掉了筷子。
如我所料,天時倒是一向乖巧,沒有提出異議。小春子死活不干,他也是懂了我想為他尋門好親事的想法,將他床框抓的作響。寧死不從,甚至放話說如果真的要逼他去參加什么摘花選夫,他就撞死在這床頭。
我想過他不愿意,但是沒想到如此不愿。后來思考半晌,想到,他應(yīng)當是怕自己出門沒人砸自己,丟人吧。
見他不行,就果斷帶著天時出了門。
傳說這摘花選夫也是一個在淮州沿襲多年的習(xí)俗,當?shù)厝藗円彩菢O其重視的。淮州跟江南是有些許像的,不像長安那般富貴,但是跟舟房的載歌載舞也不大相同?;粗菥褪堑徘逍碌?,姑娘臉皮也是極其薄的。
當然我是從周邊那些姑娘路過天時時,不用擦胭脂就羞紅的臉中看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