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雙手垂在兩側(cè),沒有太靠近沈筠。他濃密的睫毛微垂,就這么定定的看著沈筠,一動不動。
就這么守了將近兩個時辰,白河才端著一碗藥平平穩(wěn)穩(wěn)的走了過來。
白河藥來了……
白河果然沒有辜負(fù)白木的期望,藥果然還有,只不過……只有碗底淺淺一層黏黏稠稠的糊狀黑色濃漿而已。
白河藥的精華都在這兒了。
白河一下就能喝完,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我多聰明。
白木連白眼都不翻了,他都不好意思說白河什么了。
人家藥好歹沒煎撲不是。
白木你喂吧。
白木我要出去一趟。
白河嗯?
白木我去種藥草,你要來?
白木作勢就要拉著白河出去。
白河這我還要給師尊喂藥呢,出去種草算個什么事兒。
白河連忙走到榻邊,拿起藥勺小心翼翼的給沈筠喂起了藥。
白木也快步走了出去。
不過他并沒有種什么藥草,而是待在練功房前院的樹下靠著。
他其實沒什么事情要干,只是預(yù)測到師尊吃完藥應(yīng)該就要醒了,要是醒了……師尊最想看到的人應(yīng)該不是自己而是白河吧。
所以他出來了。
他都已經(jīng)和他的師尊獨處了兩個時辰了,他已經(jīng)夠慶幸了,夠開心了……他不貪心,他很知足的……
即使……沈筠是在昏迷中。
太陽慢慢要爬下山了,只能扒著山尖尖偷偷窺視著人間,像是要把所有人的心思都看穿,然后帶著所有人的秘密,暫時告別人間,等到明日,再跑到天上,告訴所有人,他又要來游戲人間。
白木只恨樹葉還留有空隙,能讓這最后幾縷陽光貫穿。
就這樣靠著,熱切的心也會隨著陽光的消失漸漸平靜,所有的心思也會隨著太陽的降落而消散。
然后這個世界都將只有黑暗。
白河大哥?
白河哥?
白河你在哪?
白河快進(jìn)來,師尊找你呢!
白河在門內(nèi)大聲喊道,邊喊還邊往后院藥草園走。
白木沒應(yīng)聲,而是悄咪咪的進(jìn)了練功房。
白木師尊你醒了。
白河站在榻邊說道。
沈筠白木,你是怎么想的?
白木當(dāng)然知道沈筠問的是自己把靈核凝出來給他這件事自己是怎么想的,但他還是裝作不知道說起了別的。
白木三鬼王估計是以小翠死了為借口故意傷我安遠(yuǎn)山弟子的性命,吸他們的魂魄,自己修煉。
白木認(rèn)真說道。
沈筠為師沒問你這個。
白木???不是這個還能是哪個?
沈筠你的靈核。
白木我一個學(xué)醫(yī)的用不著靈核……
沈筠可你以后也可能是安遠(yuǎn)山乃至整個白家的掌門人!
沈筠輕聲說道,但這句話力度卻不小。
白木師尊,若是你沒靈核了這安遠(yuǎn)山乃至整個白家怕是等不到我當(dāng)家了……早就玩完了。況且……不是還有白河?
白木我爹娘整日云游四海若不是師尊這個白家早完了。
白木師尊你當(dāng)真以為你每月走的那幾天干什么去了我一點都不知道么?
白木頓了頓,繼續(xù)說道。
白木反正我靈核都凝出來了,師尊要是想把靈核在凝出來給我的話,這靈核可就沒用了。
白木師尊你是知道的。
白河也斯斯文文輕聲細(xì)語的說道。
沈筠輕笑了一聲。
沈筠為師這教的好徒弟倒是會威脅為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