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岳龍剛奔赴審議廳的路上,他的每一步都走的凜然,仿佛無懼生死,彼方即是偉岸,過了一會還傳來了孟鶴堂的唱戲聲。
音調(diào)不尖不細,卻又字字透著傷心。
“此時間不可鬧笑話,胡言亂語怎亂了咱,在長安是你夸大話,為什么事到如今耍奸滑,左手拉住了李左車,右手再把欒布拉,三人同把那鬼門關上爬,啊.......,生死二字,且由它?!?/p>
外面天逐漸黑了,遠家?guī)滋師艋鹫樟敛涣诉@邊的黑暗,月光下的龍門飯店像是只長大嘴的猛獸,行人稍有不慎就跌入萬劫不復。
白日里有多繁華,夜里就會有多寧靜。
路邊的一個醉鬼抱著路燈,看向燈火輝煌而又死氣沉沉的龍門飯店,嚇的渾身打一哆嗦,抓起褲頭就趕緊離開了。
飯店的設計是方方正正的回廊,二樓拐幾個彎就能看到鍍金的門牌。
他自始至終都緊繃著臉,拿著牛皮的筆記本來到了關著周九良的地方。
岳云鵬周老板。
不等周九良起身迎接,岳云鵬不客氣的先行坐下,如鷹銳利的眸子犀利的掃在周九良身上。
好吧,這人真夠不客氣的。
他們身邊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二人絲毫不在意,在臺燈的照耀下開始談話。
周九良探長,有何貴干。
岳云鵬嘖,不想在審你了。
他把本子擱在了桌面,然后雙手插進兜里,靠著椅背,一幅飯后遛彎的樣子。
只是那雙眼,一直死盯著男人。
周九良被看的發(fā)毛,一陣寒意從尾椎骨攀沿到頭皮,稍露難色,一秒后又變回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周九良你不想審我,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這個時候,藏著掖著明顯沒必要。
他索性不演,直接跟岳云鵬懟起來了,蠻橫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聽說人還沒死透的時候會有回光返照,周九良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回光返照了一樣,對死亡都沒感覺了。
岳云鵬作為探長,什么場面沒見到過?周九良這個楞青要干嘛,他心里清楚得很。
于是翹著二郎腿開口。
岳云鵬交代吧。
不過是死鴨子嘴硬。
臨死前都要嘴欠一兩句。
周九良該交代的我都已經(jīng)交代了。
不該交代的,就算帶進棺材里也不會讓你們知道。
岳云鵬真的嗎?
周九良隨便你信不信。
他咬死不說,他們再怎么逼問也沒用。
骨氣不值錢,但他現(xiàn)在愛死了自己渾身正義凜然有骨氣的模樣,像是在孤身走暗巷。
周九良三百余口命赴幽冥。
名角又開始唱戲。
岳云鵬這時候掏出裝有疫苗的鐵盒子,食指放在嘴上,輕噓一聲。
疫苗為什么在他手里,他什么時候拿到的,現(xiàn)在又打算怎么做。
他又問了一句。
岳云鵬交代吧。
見目的暴露了,周九良更加的肆無忌憚。
周九良該交代的都說了,要殺要剮隨便。
周九良我知道你們的行為,不就是實驗室嘛,也沒有什么伎倆,一點都不怕。
岳云鵬行。
岳云鵬留下一字,洋洋灑灑的把盒子揣進兜里離開了這個黑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