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云鵬一出門,轉角就遇到了路過的秦暮檸,后者沒理他,施舍了個眼神便揚長而去。
路燈光亮恍惚了一下。
他盯著秦暮檸離開的方向,咽了咽口水,想不清自己何時惹到了這個小祖宗。
要談上熟悉的程度。
關系不太熟,只是從領導聊天旁邊路過的時候偷聽過他們說過秦暮檸能有多厲害。
能當眾懟糧行的老板的不作為,能把藏獒當寵物養(yǎng)大魚大肉的喂著,能跟外國人對答如流,禮儀也是大洋國出了名的模板,仿佛就沒有她不會的。
唯一的缺點就是脾氣不好,惹了她就不會有好果子吃。
幾乎整條巷子的人都知道,在秦小姐那里,未婚夫高筱貝是一個永遠在打破她下限的存在。
而現(xiàn)在。
那個便宜未婚夫還在房間里等著她,秦暮檸心里想著,奇葩才大晚上的突然要吃梨花凍。
白白的碟子里放著梨花凍,旁邊還放了一把特制的勺子,花瓣狀的造型,精致又小巧
晶瑩剔透的果凍狀,上面放了點黑糖漿,米黃色的梅粉撒在上面,點綴的很好看。
味道聞起來是清新的梨花香,香甜極了。
秦暮檸你可真不客氣的,說了多少遍了,鞋子要放好。
剛進門就踹到了某個二大爺隨意踢到門口的皮鞋,始作俑者待在她的房間里悠閑又自在。
高筱貝:“知道啦,反正待會兒就離開,不在你這兒留夜?!?/p>
高筱貝看到她進來了,尤其是瞥到她手里的梨花凍,星星眼都在放光。
故作姿態(tài)的挺直了背,慢悠悠的靠著沙發(fā)道:“可讓我好等,快把甜點拿給小爺?!?/p>
“撒梅粉了嗎?撒了梅粉的才好吃。”
他悠閑地問,拖鞋懶懶的掛在腳尖,要掉不掉的樣子,完全是一個東道主的模樣。
可沒把秦暮檸這個飯店真正的主人給放在眼里。
秦暮檸敢讓我晚上親自給做吃的,你還是第一個。
秦暮檸想打人。
可便宜未婚夫打不得,要是讓爹爹知道了又該說她不禮貌了,也不知道這個人怎么吹得耳旁風,爹爹娘親可喜歡這個男人,甚至把原本屬于她的寵愛分了一半給高筱貝。
簡直要氣的牙癢癢。
秦暮檸見這場面見得多了,陰沉的目光算是默許,輕輕把碟子放在茶幾上。
秦暮檸吃完趕緊滾,飯店今天晚上不安全。
她環(huán)著手臂坐在旁邊,直接脫了鞋腿盤到沙發(fā)上,挨著高筱貝。
暮檸靠著自己坐,就說明人還沒有生氣,從小到大高筱貝把她的情緒拿捏的清清楚楚的。
女人都要哄著,不然到時候跑了追就來不及了,他們雖然一直都是青梅竹馬的革命友誼,高筱貝還是一直把她當成女朋友的地位去寵著。
比如現(xiàn)在端著梨花凍的碟子,小心的舀了勺移到秦暮檸的嘴邊。
秦暮檸幽幽的看了他一眼,實在提不起來精神。
秦暮檸不吃,沒心情。
.......沒說話。
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光下顯得更白了,捏著勺子放回碟子。
一只冰涼的手摸上她的后頸,輕輕摩挲,秦暮檸的心跳了一下。
“為什么沒心情?”他一手端著梨花凍,一只手不緊不慢的揉著。
男人的聲音低沉,如清風拂過山崗,舒緩又愜意。
秦暮檸也不是什么大事,飯店里進了耗子,給我鬧得烏煙瘴氣的。
秦暮檸胸口的郁悶可算是緩解了一些,有人陪自己,那便是開心的,于是嘆了口氣跟高筱貝吐露著糟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