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我去找你吧,給我發(fā)定位?!?/p>
我頓了一下:“好?!?/p>
不喜歡喝啤酒,味道太沖,嫌棄地看了眼身邊熟睡的人,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沒過多久,我的丈夫走過來,看到我身邊的家伙沒忍住笑出來:“還受著傷呢?”
“可不嘛,一幅特別舍不得人家姑娘的樣子,也沒勇氣把人追回來。”
他坐到我旁邊,微微嘆氣。
我睨了他一眼,笑了:“你嘆什么氣?”
“突然想到,之前他逃課帶我們?nèi)タ葱」媚镅莩觯貏e驕傲的一幅樣子說‘怎么樣?不錯吧?是不是特別迷人?’的樣子,和現(xiàn)在對比起來,怪凄慘的。”
我笑了,在心里默默回答他,哪有。
這段愛情,明明美麗的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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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房的收益越來越好,因為去年這邊開了幾個培訓班,他長得也討喜,就是有點黑。但還是陸陸續(xù)續(xù)有小姑娘偷偷過來抱著手機偷拍他,他也不生氣,只是沖人家擺擺手,趕人家走。后來我才知道他不生氣的原因是,他家小天鵝也喜歡拍他。
后來父母看不下去,給他各種相親,每次他都拒絕,實在逃不掉的,就草草應付過去,末了就去兼職了體校教練,然后拿“發(fā)展事業(yè)沒時間戀愛”來敷衍長輩們。
后來又過了幾年,他也知道自己的行為過于幼稚,于是陸陸續(xù)續(xù)見過些姑娘,但都不滿意。
他齜牙咧嘴地沖我傻笑:“那群女人沒我家小天鵝好看。”
“你知道的,愛過天鵝的人是沒辦法看上路邊的小麻雀的?!?/p>
我笑:“什么時候搞得這么文縐縐的?”
“小天鵝喜歡,她說喜歡詩歌文章,我惡補了幾年,也算拿得出手吧。至少她筆記本里的書單我都看過了?!?/p>
看他這副死都不愿意放下小姑娘的樣子,我實在是于心不忍。
“她可能已經(jīng)結婚了。”
“我想過。”
我頓?。骸熬退闼龥]結婚,再回來你們也是不可能了,時間太久,你們都變了?!?/p>
“我知道。”
我無奈:“你這樣有什么意義呢?!?/p>
“我樂意?!?/p>
我不說話了。
“姐,我又去見了一次小天鵝。”
我震驚地抬頭,無數(shù)的問題冒出,他難道根本沒放棄過找到她?他哪來的勇氣跑去見她?……
然后我沒問,等著他說話。
“她在一家劇院里工作,是一只真正的小天鵝了,她演領頭的那個。”
“你不知道,她長高了點,就是太瘦了,肯定沒好好吃飯。”
“她那天的演得可好了,我就坐在下面看,所有人都在給她鼓掌,然后她就笑了,笑得特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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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最后,他遞給我一張紙,上面有一首詩,未命名。
他說希望他和小天鵝的愛情能夠永遠存在下去,至少他保住了他在這世上所有的信仰。
然后,在朋友的幫助下,我把那張“給我的小天鵝”的詩篇放到失戀博物館展出,他不太滿意,說“失戀”聽起來太難過了,這是個美麗的故事。
雖然這樣說,但從那以后再也沒因為小天鵝找過我。
之后,聽博物館的館長說,他每個月的最后一天都要去到博物館,去看那首詩,說是,怕忘記了。
我笑了:“他啊,就剩這么點倔強了?!?/p>
-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