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墻面,白色的窗簾。她死了嗎?她被顧尉折磨死了?
耳邊響起水滴落的聲音,才看見自己手背上的輸液管。原來她還沒死呢。
膝蓋很疼,嘴里莫名的苦澀,又莫名的腥甜。這就是胃癌的滋味嗎?
和昨夜的冷風,玻璃,玫瑰的刺,冰冷的水,好像還沒那些疼。
為什么呢?大概是,冷風吹進了心,玻璃刮的是那個對他充滿歡喜的心吧。
心好像昨天被劃了口子,冷風吹了進來。現(xiàn)在,心還有些冷。
手似乎沒有溫度,又或者可以說,和藥液一個溫度。她感覺不到藥液的涼從血管流進身體。
她被冰冷的手銬困在破了窗戶的窗邊,是誰把她送進醫(yī)院的呢?
絕對不是顧尉,兩個字在她腦海里閃過。能對她這么好的,恐怕只有秦墨了吧。
可他現(xiàn)在在哪里呢?為什么看不見他的身影呢?他是不是有患者,我不能耽誤他啊。
“你醒了,怎么樣,感覺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說不出一個字。好像血跡鈍了她的嗓子。
“喝點水吧,你好長時間沒喝水了。強行說話會傷害嗓子的?!?/p>
清涼的水沖散嗓子的腥甜,她又能勉強的發(fā)出聲音了。
“謝謝你,我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我可以出院嗎?我公司那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p>
看著一張娃娃臉的醫(yī)生,這是一個好說話的醫(yī)生吧。
“不行,你哥哥剛才委托我了。他最近要出國深造,可能不能保護你。我也知道你的病情,我也是主治癌癥的醫(yī)師。以后你的病我來幫你治?!?/p>
“他也出國了?為什么也這么突然?”
“沈瑤,沒有那么多為什么。你也沒有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吧,被那樣折磨了之后?!?/p>
目睹了全過程的人,我要幫秦墨。他求我不能告訴這個身患胃癌晚期的瓷娃娃。這個瓷娃娃可能不會知道,秦墨多想保護她,可無奈被廢了左手又被禁止出現(xiàn)K市。出了出國研制癌癥特效藥,他可能真的想不出怎樣幫這個瓷娃娃了。
“別想那么多了,現(xiàn)在把你照顧好是你哥給我的頭等大事。我叫凌潤,是你以后的專門醫(yī)生哦?!?/p>
“我叫沈瑤,你好像知道我的名字?!?/p>
“乖乖養(yǎng)病的,小瑤瑤。這可是你哥交代我的事哦。”
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在門外等候,身上的王者氣息和顧尉有些相似。但卻不及顧尉的心狠手辣。
“凌潤,你很久沒回家了。”
“凌曦,我不是早就和凌家斷絕關(guān)系了嗎?我只是一個醫(yī)院的醫(yī)師?!?/p>
“你最好不要插手沈瑤的事,她是顧尉的妻子。顧尉,我和你說過他的?!?/p>
“你以為你還是我哥嗎?凌曦,在那天你打我的時候,我就從來沒有你這個哥哥了?!?/p>
“我是迫不得已的,我只為了演戲。小潤,哥哥從小都是寵你的。要不是老爺子他非要計較你的事情,我……”
打斷他沒說完的話,她不想聽,什么迫不得已,什么演戲。無非是他得不到凌家主權(quán)的借口。
“凌少,有幸給你一個姓氏??墒俏覀冎幌拗朴谝粋€姓氏?!?/p>
看著凌潤遠去的背影,心里很難受。他知道,他對這個妹妹的感情絕對不止是親情這樣簡單。
可有什么辦法呢?他查了三年,怎么查結(jié)果都是,凌家的血脈。沒有收養(yǎng)一說。
又瞥見病房里瘦小的人,和小潤一樣精致的臉,長長的睫毛。為什么有一種沈瑤和顧尉才是般配的一對,那個夏顏,無論怎么看都像一個綠茶呢?
可能是沈瑤和小潤有同樣的倔強吧,無論顧尉對沈瑤怎樣,都依舊深愛著他。小潤也是,無論自己怎么解釋,還是不肯原諒自己。
沒準兩個性格想通的小朋友,還能成為知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