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湘自打住院一直到傷好出院,都是李俊熹陪著的,她瞬間覺得這頓揍來的值,雖然因為解雨臣那不爭氣的藥膏,她只住了三天院。
李俊熹今年已經(jīng)二十九了,是半截李的孫子,繼承了他爸的公司,下斗次數(shù)不多,但手段跟他爺爺一樣狠辣。
從小因為解家和李家一墻之隔,所以與解雨臣交情十分好。
兩個人還是因為解雨臣而結(jié)識,起初齊淞并不對他上心,喜歡一個人是后知后覺的。
這樣算起來,只要是齊湘在的地方,就會有李俊熹的存在。
李俊熹一直把齊湘送回齊宅門口,卻被一堆人堵住了前路。這條路很少人走,于是時不時都會有一些狼蟲虎豹打劫路過的行人。
“你們兩個識相點兒!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為首的把手中的長棍懟到齊湘眼前,被李俊熹一把拍掉。
“你們要錢可以,但別傷人?!崩羁§渲苯影妖R湘護在身后,冷眼看著為首的那人。
“那行,你現(xiàn)在手頭有多少?”為首的很喜歡這種不用動手的角色。
“有你大爺!”齊湘直接把李俊熹拽到一邊對著為首的那人就是一腳。
“你,你,你……”被踹了一腳的頭兒說話都說不直。
“我?我是來揍你的?!饼R湘剛向前一步,就看到那群人一下子就散開了。她歪頭瞇眼,“就這?哎呦!李俊熹你干嘛打我?!?/p>
“你傷剛好,這么亂動是還想再躺回去嗎?”李俊熹下手有輕重,不用猜也知道這小姑娘是裝的。
齊湘揉揉額頭,“我倒是想?!?/p>
“想什么?”
“想你?。 饼R湘抬頭向他狡黠一笑,“再說,你的錢也不能這么就被搶走吧?!?/p>
不等李俊熹有所表示,齊湘就沖到了前面,聳肩一笑,“我先走啦!你回去吧!”
一開始他提著的箱子早就被她帶走,李俊熹快跑幾步追上齊湘,接過她手中的箱子,聳肩一笑,“我跟你一起?!?/p>
“這么好?”
“我?guī)湍懔嗔四敲炊嗄陼?,一個箱子不算什么。”
“既然這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考慮什么?”
“把我領(lǐng)回家。”
李俊熹的步子猛然頓住,齊湘也不急,只是一臉笑意地等著他的回復(fù)。
抑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意,李俊熹伸出手輕輕地捏了下齊湘的臉頰。
如果只是一個人單方面墜入愛河,只能不斷下沉懸溺其中,只有當另一方也墜入愛河,兩人在水中心意相通,便能飛向藍天。?
“可若你不愿和我回家怎么辦?我奶奶可是很兇的。”
“一定會的?!?/p>
她就那樣看著他,雙瞳熠熠生輝。
從十二歲到二十九歲,整整十七年的時光都與她有關(guān)。
“我?guī)闳コ燥?。?/p>
吃過飯,去江邊散步時路過菜市場,煙火味濃烈得讓他們清醒的意識到彼此在虛幻地相伴著。
穿白色卡帶背心的老爺爺坐在馬扎上看報紙,他的鼻尖托住大框的老花鏡,皺著眉頭嘴巴里嘟嘟囔囔一些瑣事。
小孩子拿著小風車快活跑著叫嚷著,他媽媽快步跟上,扯住他的衣領(lǐng)嗔怪他太貪玩,他和齊湘對望一眼,“好兇的麻麻”,彼此心照不宣。?
齊湘突然就笑了,李俊熹歪頭看向她,“在笑什么?”
橘紅色的晚霞染遍了天幕,路過的女孩小心翼翼的將它珍藏在相機里和微瞇的眼眸里,云朵漂亮的裙擺染成粉紫色,預(yù)示著明天是個晴天。
帶著水汽的風溫潤輕撫臉頰,月亮的影子跳進水里被調(diào)皮的小孩拿著長桿小漁網(wǎng)攪成零星碎片。
“你知道嗎?我這次是真的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圈?!饼R湘看著他的眼睛,勾唇淺笑,“這次回來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活下來,我一定要及時抓住我這一生中最美好的人?!?/p>
“那你就是同意了?”
“同意什么?”齊湘臉上還帶著玩味的笑。
李俊熹又想說些什么,齊湘向他示意噤聲,“噓?!?/p>
江湖太吵,情話多余。
他笑了,低頭吻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