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是要找東西吧?”齊湘笑著看向解雨臣霍秀秀二人,“抱歉,我這兒沒你們想要的東西。”
“哎呀好姐姐,你就跟我們點線索吧,一丟丟也行?!被粜阈惚еR湘的胳膊撒嬌,抵不過小姑娘的甜言蜜語,齊湘松了口。
“看在多年的情份上,我給你們個線索,”齊湘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扔給解雨臣,“諾,不要謝我,做好事不留名罷了?!?/p>
“謝謝姐姐!”霍秀秀喜出望外,沒想到這一趟這么值。
“別客氣,快去吧,再不走吳三省給你們留的最后的一個線索也要消失咯?!?/p>
目送二人離開,齊湘覺得自己過幾日也該動身了。
她跟李俊熹說過了,這幾天本來要和他一起去見他奶奶的,結(jié)果泡湯了。李俊熹也知道她的性子,便什么都沒有再過問。
齊湘把雙魚佩之一的陽佩摘下,送給李俊熹。齊鐵嘴跟她說過,雙魚佩一陰一陽,若是有情人同時擁有這兩塊玉佩,便可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當(dāng)齊湘趕到巴乃的時候,張起靈剛跳入水中,她飛身到木筏子上,看著阿貴有些慌張地握著手中的繩子,嘴里還喃喃自語:“怎么辦啊怎么辦,張老板也下去了,怎么辦啊?!?/p>
他這幅窩囊樣成功讓齊湘變得不耐煩起來,她寫了一串電話號碼連帶著背包扔到阿貴身上。
“若是吳老板來了,你就把這個交給他,現(xiàn)在你先讓我下水?!?/p>
“不,不行的,我不認識你,你會去送死的?!卑①F有些哆嗦。
“我讓你給我你就給我,不然送死的就是你那個老板!”齊湘語氣沖到阿貴直接哆哆嗦嗦地給她帶上了頭盔。
齊湘一下水,就直接游進了寨子里,頭盔能夠支撐她下潛的時間不多,她需要用最短的時間獲取最多的線索。
游經(jīng)過了三四個寨子,齊湘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靈機一動垂直向上游去,直到寨子的最頂端,俯視整個瑤寨,她才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
水下瑤寨的布局與山外面瑤寨的布局一模一樣。
大概是因為五行八卦,齊湘對路非常敏感,游了一點便發(fā)現(xiàn)她游的路與進巴乃瑤寨的路走向一致。
這是一個非常重大的發(fā)現(xiàn),雖然一時半會兒理不清這二者之間的聯(lián)系但好歹是一條線索。
齊湘從上面鳥瞰,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布局以外的異樣。在一眾瑤族的高腳樓中,她發(fā)現(xiàn)了一座漢族的微式建筑。
苗瑤與漢家自古就是分群而居的少數(shù)民族對自己的血統(tǒng)極為看重,尤其是廣西這一帶,打建國前就沒少民族間的沖突,幾乎是完全不可能出現(xiàn)這副場景的。
這個漢式的高腳樓非常隱蔽,被包圍在瑤寨之中,顧然如果沒有到上面來看,幾乎是發(fā)現(xiàn)不了這個樓宇的異樣的。這簡直就是刻意為了保護它而設(shè)計的格局。
齊湘好歹也是考古系畢業(yè)的,對古代制式非常熟悉,顯然,這個樓字的制式不存在于元以前的歷史之中,只可能是明清的。這很合情合理。
整個水下瑤寨要真是被泡了幾百上千年,早就爛得沒樣子了,不可能還能讓她看出苗漢的制式。
但這個宅子又修得很奇怪,按理來說,這棟高樓應(yīng)該是前臉,后面應(yīng)該還有連接著的大片后宅,但事實是只有這么一個獨棟,后面的仿佛都被砍掉了一樣。
明清人非常注重制式,死板得很幾乎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問題。
但恰恰是,所有不可能的現(xiàn)象,都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齊湘當(dāng)機立斷下潛,游進了漢寨里。
門柱子上掛著對聯(lián),上面附著了一層木花兒,顧然用東西刮掉上面的附著物,看到了這么兩句聯(lián):巳勒燕然高奏凱,猶思曲阜低吟詩。
看來這樓的主人是當(dāng)兵的,還頗有幾分舞文弄墨的風(fēng)雅韻味。
內(nèi)里的破壞非常嚴重,顧然小心翼翼地游了進去,能夠提供給他有價值的東西不多,一副牌匾依稀還能認出來文字,上面寫著:樊天子包,說得都不像人話。
落款卻讓齊湘大吃一驚:張家樓主。
這是張家人的樓。
所有齊湘覺得不同尋常的事情都有了解釋,但凡是跟張家沾邊的,就沒幾件正常事兒。尤其是他家的族長,竟然敢拐賣她的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齊湘本以為這只是個有點特殊的墓,但萬萬沒想到,是挖到人家祖宅里了。
頭盔里提供給齊湘的空氣有限,他不做思考,立刻向后游去,既然是張家人的樓,她總能發(fā)現(xiàn)更多的線索。
齊湘摘掉了頭盔,卡著鐵柵欄鉆了過去,在松手的一瞬間,迅猛的水流將他拍了下去,口鼻不可避免地灌進了水,幾秒鐘之后,她就不省人事了。
齊湘醒的時候是在一個水潭里。她漂浮在上面,意識慢慢恢復(fù)的過程中,齊湘只覺得自己的身體疼得厲害,從內(nèi)到外,連肺都是疼的。不過所幸,她大難不死。
掙扎著爬到岸上,接觸陸地的感覺讓她感覺異常美妙,躺在地上大口呼吸。過了許久,她才緩過來一點,能夠觀察四周的情況。
剛才湍急的水流應(yīng)該最后通往的是這個水潭,但這里相當(dāng)怪異,除了水潭以外,四周都是巖石,沒有任何出口。
不用因為缺氧憋死,但會被餓死。
齊湘來來回回走了幾遍,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出口之后便躺在了地上,在這種地方困著,時間就變得不重要了,能不能發(fā)現(xiàn)出口純得看大腦和靈感。
在這種環(huán)境下,她對時間就沒有什么概念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甚至有可能已經(jīng)睡了一覺,齊湘才覺得腦子清醒了點
不知道是不是剛蘇醒時昏昏沉沉的緣故,她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了一些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的東西。
在石頭里,隱隱約約能看到人影。
齊湘頓時想起密洛陀的傳說,手電在湍急的水流中已經(jīng)不知去哪兒了,齊湘只能走近了去看。這才發(fā)現(xiàn),這四周根本不是什么她想家中的石頭,而是玉,這是一整條玉脈。
密洛陀生于玉中,能夠吞人,那些人影,不是被密洛陀拖死到玉中的人,就是密洛陀。
如果是死人,那是不會動的,如果是密洛陀,按照傳說中的腐蝕性,它應(yīng)該可以慢慢腐蝕玉脈,然后破玉而出,那么隨著時間的推移,密洛陀是會離她越來越近的。
等便是了,齊湘現(xiàn)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洞里的氧氣很充足,齊湘在這里過到餓死都不是問題,保守估計,她至少能在這里面意識清醒地等上一個月。
不用一個月,齊湘等了幾天的時間一一具體是幾天她也記不清了,只知道自己睡了三四覺。
玉里面的人影在向她靠近,是密洛陀沒錯了。
從傳說來分析,密洛陀既然可以吞人,自然戰(zhàn)斗力很強,應(yīng)該能和粽子有的一拼,齊湘摸著折陰扇便能不動就不動,節(jié)約體力,如果密洛陀破開玉脈,她免不了一場惡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