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小道的陽光透過樹梢照落地面,落葉隨著微風(fēng)落單影支般徘徊在清掃干凈的道路上,近處還能聽到學(xué)生洋溢輕快的聲音,還有家長們盡力的不留遺憾。
身著便服的兩位高中生便是在這樣的氛圍底下穿行,尤其臉上個個沉重的不知攀上了怎樣的麻煩,其中滋味如何,可能只有他們心里清楚。
他們兩個并排散著步,心思卻不在這,不知道飄到哪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道路總有盡頭,他們來到圍墻前,周遭的聲音逐步逐步褪去,直到靜謐回歸。
桃矢抬起手撐著前方的墻壁,指腹微微磨砂著表面的白漆,神色木然,心里一橫,冷靜陳述道:
桃矢“剛才我看到了媽媽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姨媽?!?/p>
他也就偏于一敝,眼神便掃到了大道寺園美,她的變化與從前無二,一眼就能認(rèn)出來。
桃矢在小櫻沒出生前,有緣見到過幾次。
她對媽媽的疼愛與喜歡桃矢都看在眼里,還有各項競爭的比賽內(nèi)容,每次都拼盡全力,看得人心里熱血又酣暢淋漓。
桃矢“剎那間,她又不見了?!?/p>
桃矢只不過是一秒的走神,人就走掉了。
他當(dāng)時想不到好的辦法,只能出此下策,提醒李小狼帶走月城夜。
因為他不確定。
他不敢賭。
聽到這,雪兔猛然想起桃矢曾經(jīng)說過的話,一臉復(fù)雜的看著他。
雪兔“我記得你說過,撫子阿姨是她姐姐最喜歡的人,也是當(dāng)初最反對伯父與阿姨結(jié)婚的人?!?/p>
桃矢原話:我媽媽有一個特別喜歡她,對她關(guān)愛有加,又是青梅竹馬的姐姐。
這樣純粹的感情是最熱忱灼烈的,是很單純的在愛護(hù)一個人,喜歡一個人。
桃矢眸色一深,沉重地說:
桃矢“問題就在這,爸爸從她身邊娶走我媽媽,在媽媽死后又喜歡上了別人?!?/p>
不是說這種事情不可以。
只能說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清楚。
但是,這比你原先喜歡別人還要難以接受,起碼你喜歡的人一如既往,而不是突然變道,視為真愛……
桃矢“這根引線早已點燃,只不過是在今天有可能爆發(fā)……”
說到這了,桃矢心中油然而生的惶恐總提醒著他,這不容于世俗的炸彈,鐵定會在今天給爆開!
他垂落褲邊的手狠狠攥緊著,手心里的肉被指甲狠狠刺入,好像完全感覺不到痛般下了狠手,緊緊重重的往下壓。
桃矢“爸爸的眼神是藏不住的?!?/p>
桃矢“就如你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的那樣,它不是遲早,而是早已?!?/p>
事情的開端即使被人為阻止,也抵擋不住它的發(fā)展與起源。
感情的苗頭不早不晚,恰恰正好。
有時是一瞬,有時在剎那,有時在歲月過旬,日落黃昏至極。
雪兔不問別的,只想要一個最根本的答案,可喉嚨卻像吞了金砂石般死死噎住,嘗試幾次才斷續(xù)發(fā)出氣音,嘶啞地問道:
雪兔“……為什么,藏不?。俊?/p>
他想著喜歡一個人怎樣都不會給它帶來麻煩,絕不會給它帶來一丁點的困擾。
然而有的人,他的喜歡是藏不住的,是滿滿溢出來的,更是器皿收不住的。
即使這樣,即使是這樣喜歡,你的喜歡和他的喜歡為什么是一樣的?
雪兔心里膽寒著,雙手氣的發(fā)抖,碩然怒火沖天,大肆呵質(zhì)地問道:
雪兔“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能看透?”
桃矢沒有回答,他這樣不配合得態(tài)度落在雪兔眼里便是漠然,一時間相由心生,立雪入骨,他錮住桃矢的雙肩,逼他直視自己。
雪兔眼神森然,一字一句道:
雪兔“你——喜歡,對嗎?”
他停頓在喜歡,沒說人名。
因為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在此之外,雪兔還奢望他的回答是拒絕。
可事實偏偏不如他愿。
桃矢選擇坦誠面對,他也不屑說謊。
桃矢“事到如今,你再提這個,不是在你心窩上撒鹽捅刀子嗎?”
桃矢“何必再問呢!”
桃矢本想拂開雪兔的手,不想他先一步松開了。
看來他心里的糾結(jié)不少于桃矢。
也對,家家難事,家家經(jīng)。
視線一轉(zhuǎn),鏡頭回歸。
心里亂著麻絮的木之本藤隆回過神來,想著事情既然發(fā)生就要趁早解決。
他將肩上掛著的儲物盒遞交給小櫻,請她們先放到教室,等到午餐時間到的時候一同品嘗用餐。
隱藏于人群當(dāng)中,刻意躲避知世所能看到的視角,大道寺園美見她們走后,才耐著性子來到木之本藤隆面前:
大道寺園美“木之本老師?!?/p>
大道寺園美“我想跟你單獨談?wù)??!?/p>
眼里都透了一個信息:‘我想跟你談?wù)勱P(guān)于那個孩子的事!’
木之本藤隆窺見了,一時之間不知說自己輕松好呢,還是這天終于來了。
他一貫的笑容消失了,盡顯嚴(yán)肅地說:
木之本藤隆“我以為你一早就會來找我,不過也好,我也想跟你好好談?wù)??!?/p>
他們移步來到天臺,稍等片刻,讓雙方整理一下思緒,大道寺園美深吸一口氣,緩慢吁出后說:
大道寺園美“從一開始,你只是單純的選擇愛?”
你遵從心里的想法,心跳的躍動,選擇出生的情。
在那份情思裹繞心臟的一開始,你沒有選擇拔掉它,而是任它蔓延生長繁殖,這不是自私,而是一種選擇。
大道寺園美這樣想著,心中暗探到:每個人都有選擇愛的權(quán)利,只不過旁人都會把這種行為稱作自私。
木之本藤隆“我只是愛上了一個人,不能說這份愛意正確,也不能說它絕對錯誤。”
他想,愛一個人沒有絕對正確與錯誤。
但愛在最根本的時候你能熄滅它,可你放任了,這便是愛的錯誤。
木之本藤隆不認(rèn)為這份愛意是正確的,也不贊同這份愛是絕對不容的錯誤。
只要一想起月城夜,木之本藤龍嘴角流露出的笑意就越發(fā)溫柔,他很肯定地說:
木之本藤隆“正如你說的那樣,我只是單純的選擇愛他?!?/p>
這是頭一次,大道寺園美很想發(fā)瘋。
以前她就被這樣的笑容深深折磨著,那是他們在一起后的日子,越發(fā)甜蜜又散發(fā)著幸福的氣息。
如今再次重啟,再次看到他這樣笑,全因另一個人。
大道寺園美懷揣著怒意口口追問道:
大道寺園美“……撫子呢?你告訴我,你把撫子放哪了!”
大道寺園美“她那樣美好的人,卻在那么年輕的時候死掉了,為什么你就不能一直保持著這份愛意……”
提起撫子,大道寺園美如愿看到了木之本藤隆眼里流露出的傷感,她應(yīng)該高興的,可莫名覺得悲哀。
她只不過是撕開兩人的傷口,不打麻醉,不用工具,直接上手撕。
大道寺園美很想揪起他的衣領(lǐng),就那樣不顧形象的……
比起對峙聊天,她更希望打一架。
偏偏這樣一來,對彼此都不公平。
眼淚不講道理的從眼眶溢出,滴滴淚水止不停的往外流下。
大道寺園美一手抹去淚水,哀嘆道:
大道寺園美“我自私的希望,你這輩子只愛撫子一個人?!?/p>
她的眼眸里盛著氤氳漣漪,面對木之本藤隆遞過來的手帕一把推開,抬起手在眼部胡亂抹著,可惜淚水好像怎樣都擦不掉。
后來她放棄了。
頂著淚水波光看向他,說:
大道寺園美“你從我身邊奪走了撫子,可你們過得很幸福,你們彼此相愛,這是我不能給予撫子的。”
大道寺園美“你明明愛著她,為什么不能一直愛下去?為什么???”
童話般的故事,在現(xiàn)實里少之又少。
大道寺園美其實明白最基本的道理,可她偏偏不能如自己一般接受撫子的命運。
聞言,木之本藤隆咬牙,平心而論。
木之本藤隆“這個問題,我也很抱歉?!?/p>
對于撫子的愛存在,可又不如當(dāng)初。
他或許愛的還是不夠深刻,才會有了如今喜歡他的情形出現(xiàn)。
木之本藤隆“我與她的愛意在時間長河里永存,但是,今后的歲月里我薄涼地愛上了他!”
木之本藤隆也說不清,他只是把以前與現(xiàn)在分開來,不愿玷污哪一份愛情。
最后,他也只能說聲:
木之本藤隆“我很抱歉。”
良久,大道壽園美沖他大吼一句:
大道寺園美“所以說我才最討厭你了!”
太溫柔了。
又是一個特別好的人。
大道寺園美“老師你根本沒做錯什么?!?/p>
老師明明只是在撫子死后的幾年里愛上一個人,為什么要為了這種事情道歉啊……
大道寺園美“無論是與撫子相愛,還是如今喜歡上一個人,你都沒必要說抱歉?!?/p>
僅僅說到這些,大道寺園美已然有些繃不住淚腺,停頓許久后又說:
大道寺園美“我只是希望你單純的愛撫子長久點,念她最深遠(yuǎn)?!?/p>
久一點,再久一點,直到這一生過去。
她不可能改變這樣的想法,然,對于木之本藤隆遞過來的手帕,沒有再選擇推開。
大道寺園美擦干眼淚,淺顯易懂地說:
大道寺園美“不過這些都不能改變撫子是老師的家人?!?/p>
木之本藤隆聽懂了,仰望著天道:
木之本藤隆“我們是家人,永遠(yuǎn)的家人。”
有些感情走到最后,所剩無幾。
有的感情從最初變得破碎到泯滅。
像這樣用家人稱呼,便是一輩子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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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抱歉!人設(shè)全崩了。
從這篇同人文誕世起,里面的人物全軍覆滅,無論是魔改還是毀人設(shè),都錯的一批,亂的一批,寫的好差。
我深感這篇的感情戲從頭到尾都只是受我掌控,然而有了開頭必然要寫到結(jié)尾。
所以你們將就看,我努力寫,反正也很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