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憐雪是本分好青年,從小接受的教育都是遵紀守法,喝酒這種事情她就是一杯倒。
她抿唇,“能不能打個商量,他在這惹了什么事,我們會賠償,人我先帶走,這酒我就不喝了。”
她想的簡單,竟然覺得有商量的余地。還盤算著待會出去報警。
有人笑了,抬起慕憐雪的下巴:“老師,你知道你這學生在我們這闖多大禍了嗎,不喝也行啊,會跳舞嗎?”
平時不服管的刺兒頭在聽見這句輕佻的話之后頓時炸了,上前要干架,“把你嘴巴放尊重點!”
“這會護起老師來了,剛剛不還挺倔嗎!”
太吵了,墨越澤聽的煩,點了一根煙。
沒有人看見,因為靠的近,墨越澤指尖銜的那根煙,此刻正燙在慕憐雪的裙擺處,燙壞了這套衣服,火星也燙到了女人細白的皮膚。
慕憐雪整個人都在抖,眼淚當即要掉下來,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這是墨越澤的場子,背靠墨氏集團,大是大非面前,她得忍。
墨越澤看了她一眼,有點贊賞。
他的手下從來沒有留情這一說,在燙得深了,煙頭滅掉時,狀若無意的問墨越澤:“墨先生,你想看她跳嗎?”
周圍的人都在附和,慕憐雪被學生抓住手腕,低聲在耳邊說話:“對不起……慕老師我連累你了。”
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了。
慕憐雪只祈求墨越澤沒這么惡趣味,放她一馬。
“不跳!我們不跳!”
慕憐雪皺緊眉,腿上已經(jīng)疼到麻木。
那人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的臉色,話風一轉(zhuǎn),“長得倒是漂亮?!?/p>
慕憐雪緩緩看向墨越澤,眼眸楚楚可憐。
涼薄的眼神從她臉上劃過,煙被他含進嘴里,吐出煙霧,薄唇輕啟:“看?!?/p>
慕憐雪微微睜大眼睛。
其實是意料之中,她知道墨越澤不會給她這個面子的,也知道他一定會讓她受辱。
刺兒頭在反抗:“你們說想看就看,別……”
慕憐雪用舌尖頂了一下腮幫,努力讓自己平靜:“我跳?!?/p>
“哎!”
慕憐雪說完就站了起來,朝包廂中間中央走去,旁邊還有人在唱歌。
所有人都看見這個漂亮女孩出現(xiàn)在視野。
說要她跳舞的人下意識看了一眼墨越澤,觀察他的神色,他也沒想要慕憐雪真跳,不過是想要羞辱她一番。
沒想到墨越澤真的答應了,慕憐雪也真的上去了。
慕憐雪說跳就是真的跳。
她脫掉鞋子,瑩白的腳踩在地毯上,踩著歌曲節(jié)奏點開始跳,每一個姿態(tài)和動作都恰到好處,一看就是專業(yè)的。
扭腰,后仰,挺胸,整個人像是融入進黑夜的精靈,魅惑不已。
幾根頭發(fā)絲黏在她的紅唇上,眼神掃過來,所有人驚呼一聲。
今晚這個真是極品,竟然這個都會,現(xiàn)在老師都要求會跳舞了嗎?
墨越澤盯著臺上的女孩,游離在青澀和成熟間的身影,身體像枝條抽成般柔軟。
似乎很久沒練了,她的舞姿有些生澀,是咬著牙在堅持。
浮躁升起來,偏偏那個女人還能踩著貓步走向自己,拋完媚眼就抽身。
周圍低氣壓持續(xù)彌漫。
膽子好大啊……竟然敢給墨越澤拋媚眼。
慕憐雪跳完,好不容易在人群包圍里逃竄出來,胸口起伏喘著氣,拿不準墨越澤什么反應:“滿意了嗎,墨總?”
她挑眉,眉眼里都是壓抑不住的怨氣。
她堂堂人民教師,在這里給他們表演跳舞就已經(jīng)很掉價了,而這個墨越澤,居然是個斯文敗類。
“滿意,慕老師的驚喜真多?!?/p>
墨越澤的心情不錯,有人看不下去了,給她指條明路:“給墨先生敬杯酒,這事就過去了?!?/p>
因為他們明顯發(fā)覺了,墨越澤對這個女人有興趣,這可是以前從沒有過的事情。
慕憐雪緊握著手,與他對視。
算了,干脆豁出去吧。
“好啊?!?/p>
她蹲下來,倒了杯威士忌,遞到墨越澤的面前,“今天我學生多有得罪,我替他賠罪。他還是孩子,請墨先生大人大量,放他一馬?!?/p>
男人姿態(tài)優(yōu)雅,臉上籠著薄薄的寒冰,卻不至于冷漠,單手解開喉結(jié)下方的衣扣,性感至極。
慕憐雪忽然就失神了一下,手一抖,酒灑在他身上。
那一瞬間,她感覺全世界都安靜了——完蛋了。
“我……對不起!”
她都替自己丟臉,急忙抽出紙巾去擦倒在他褲子上的酒。
擦的著急,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地方。
一頓,電流竄遍全身,慕憐雪心如擂鼓,抬眼撞上男人漆黑的眼瞳。
墨越澤皺眉,眼神一點點染上欲念。
慕憐雪紅了臉,不敢再擦,也不敢說話。
就在這時,大家都以為墨越澤要發(fā)飆了,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見忽的站起來,一言不發(fā),抓住慕憐雪的手腕,強硬的帶著往外走。
對于慕憐雪來說,這更像是強行拖拽。
她被摔在夜場的觀景臺放置的一張?zhí)僖紊?,感覺骨架都碎了。
身上陡然壓下來一個人影,墨越澤扯扯嘴角:“慕老師見義勇為好青年啊?!?/p>
慕憐雪無奈,“那是我學生……”
“值得你為他做到這一步?”
“他就是一時學壞了,還有改的可能,只要你愿意給他一個機會?!彼萄士谒?,斗膽說。
墨越澤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笑了,“你知道他在這犯了什么事,你拿什么跟我擔保?”
他冷笑起來也好看的過分,慕憐雪晃了一下心神。
“我……”
“你?”
慕憐雪意識到他誤會了,她只是話沒說完。墨越澤卻已經(jīng)抬起她的下巴,“你確定?”
骨相優(yōu)越,優(yōu)雅至極。慕憐雪突然就不確定了。
墨越澤等了半分鐘沒等到答案,懶得耗下去,他從來沒和這種根正苗紅的老師發(fā)生過什么,哪怕慕憐雪有姿色有膽量,他今晚也不是非她不可。
“下次別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他要離開,未料慕憐雪突然牽住他的手,手指冰涼,還沾染了酒味。
墨越澤一僵。
很久以后慕憐雪也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么主動,潛意識告訴她應該試試。
但力度明顯有猶豫。
慕憐雪清醒了一半,因為沒得到反應,而覺得自己自取其辱,要松開手時,下一秒纖腰被攬住,他將她按在陽臺上親吻。
后頭肆虐生長了一大片紅玫瑰,在黑夜散發(fā)著迷人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