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個小時還在取悅我,下一個小時就能牽別的男人的手?!蹦綕晒雌鹱旖?,下一秒慕憐雪側臉挨了一個巴掌,“賤人!”
慕憐雪蜷縮起來,抱著手臂捂住半張臉,她哭了,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墨越澤在沖撞進來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沒罵錯你?!?/p>
是啊……她慕憐雪在墨越澤面前,從來都沒有人權。
這是一場非常粗暴沒有任何體驗的歡愛,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墨越澤根本沒有顧慮到她還懷著孕……
慕憐雪始終睜著眼,眼睛里空洞無神,發(fā)出破碎而麻木的聲音。
看見了嗎,這就是墨越澤,他壞起來的時候,是超出想象的。
那樣的陰暗面,近乎將慕憐雪徹底吞噬。
孩子……
這是慕憐雪暈過去前最后的意識。
……
整棟別墅燈火通明。
高燒39度,持續(xù)昏迷,陷在噩夢里。
墨家的家庭醫(yī)生在睡夢里被吵醒,接到緊急電話過來,看見的就是奄奄一息的慕憐雪。
比當初任何時候的模樣還要破碎,是喪失了求生欲的。
醫(yī)生握著慕憐雪毫無氣力的手,“聽著,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醒過來,醒過來才有希望?!?/p>
慕憐雪全身都是傷痕,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觸目驚心。
再沒有經驗也看得出來發(fā)生了什么,墨越澤將所有憤怒都發(fā)泄在她身上。
醫(yī)生看著這幅軀體幾乎有些無從下手,傷處太多了,不知道從哪開始處理。
以至于全部處理好,天色已經亮了。
谷瀟瀟趕來了,看到一眾傭人擔心的樣子,悠然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來就是她自己背叛越澤,我只是揭穿她罷了,要我看都是自作自受,活該?!?/p>
“慕憐雪這個女人,不值得同情?!?/p>
……
還是同樣的位置和時間,墨越澤站在窗前,剛從欲望中抽身,整個人是有點艷麗的,腳邊一地的煙頭。
墨越澤的聲音遠且淡:“不用告訴我病情。”
是真的恨。
醫(yī)生在墨家多年,看著墨越澤長大,是信得過的人。
嘆了口氣,試圖勸說:“不管發(fā)生了什么,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都是傷害很大的?!?/p>
墨越澤斷然譏誚:“所有人都配,她不配?!?/p>
醫(yī)生便不再說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兩敗俱傷的場面,不應該是你墨越澤的作風。”
理智的墨越澤從來只取最大的利益,從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而這一次,他是抱著同歸于盡下的手。
墨越澤是誰?
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容不得任何背叛,別看他平時說話陰陰柔柔的,看起來好像永遠不會生氣,可他真正發(fā)起脾氣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而能讓墨越澤動怒成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災難還是幸運。
“孩子沒有出問題,不用擔心?!?/p>
都這樣了,還沒有出問題……
墨越澤譏笑,“那她應該會很失望吧?!?/p>
所有人被清退。
慕憐雪躺在燈光下,睡著了眉頭還是緊皺,她好不容易好全的傷如今又全都回來。
墨越澤在床沿落座,看著女人素凈而脆弱的一張臉。
他的手一點點拂過她的臉,再到被他咬破的唇。
慕憐雪的唇形非常漂亮,淡淡的顏色,非常適合接吻。
寂靜的空間里只有呼吸和點滴的聲音。
墨越澤微微抬起她的臉,低聲道:“為什么想著背叛我呢?”
“……我對你不夠好嗎?”
“你怎么忍心對自己的孩子下手!這是你親生的!”
“……”
慕憐雪好像把一年的睡眠都睡盡,再也睡不著,不得不睜開眼面對現實。
醫(yī)生坐在床邊守了慕憐雪兩天,見她終于醒來,松了一口氣,“睡得太久啦?!?/p>
慕憐雪怔怔的看著天花板,輕聲問:“孩子還在嗎?”
“放心,還在?!?/p>
她閉上眼睛,一滴清淚滑落。
“他呢?”
墨越澤在書房辦公。
慕憐雪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步走到房門外,她的腳原本就有傷,在臺上跳了那支舞,持續(xù)惡化,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慕憐雪慘然一笑,抬起手正要敲門。
房門從里面打開,是簡默。
他看見慕憐雪醒來很意外,“慕小姐你……”
說完反應過來什么,回頭看看連忙住嘴,沖她點點頭爾后離開。
房門他沒關,朝慕憐雪敞開。
慕憐雪赤著腳走進去。
地板上散落了很多照片,每一張都是她和馬坤宇。
正臉、側臉、背影。
每一張照片都無比清晰,讓人想要否認都難。
慕憐雪彎腰一張張撿起那些照片,沉默著捏在手里疊好。
墨越澤就坐在主位上,冷眼看她走近了將照片放在桌上。
氣色真差,脆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她是做錯的那個人。
慕憐雪不敢看男人的眼睛,聲音還是啞的:“不管我是出于什么角度和立場,都不應該和馬坤宇有來往,雖然我們沒關系,也不該背著你做這樣的事情,對不起?!?/p>
哪怕已經確定父親的離世和墨越澤有關,但此刻為了孩子,她再惡心也得忍著,慢慢來……
這種話對墨越澤是沒有用的,他冷笑一聲:“這兩年,練的能屈能伸?!?/p>
墨越澤手上拿著一根筆,漫不經心的轉著,也漫不經心的聽著她說話。
慕憐雪說:“你是要我離開嗎?還是打掉孩子……”
男人將筆丟過去,抬眼:“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若是想致人死地,不會這么輕易。打掉孩子?不是遂了你的意了嗎?”
慕憐雪背脊發(fā)寒?!笆裁匆馑迹俊?/p>
“還要裝?”
墨越澤猛然將梁醫(yī)生送來的打胎藥照片丟在她臉上。
“這是什么!”
慕憐雪一張一張看著,她氣急反笑:“墨越澤,你是我見過最惡心的人!”
這是什么,他應該比她更清楚??!
墨越澤猛地捏緊她的下巴,“我惡心,嗯,我調開保鏢讓你去和情夫私會,我是挺惡心的!”
慕憐雪咬緊下唇,咬的血色盡失。
她在崩潰邊緣,腦子凌亂?!伴]嘴!”
墨越澤將她甩開,“我今天就要教你一句話,吃不到苦怎么能記心?!?/p>